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ьIqμɡě.иL 他应当是个好人吧?
    香满园厨房很大,灶也有好几个,灶膛很大,小小的身体被塞进了灶膛最里面,被黑灰掩埋,没人知晓这里藏了具尸体,就算烈火炙烤出了肉香味,也会被其他糕点的香甜味盖过去。
    净姝猛地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姝儿!”
    “小姐!”异口同声的几声呼喊,让净姝回了神智,看清了面前的大家。
    天色微亮,尚且还早,哥哥和六艺六礼守在她床前,安司南和那四个乞儿不知何时也进来了,听见哥哥他们的喊声,赶紧围了过来,问她如何?
    “他,我梦到他的尸体在香满园的厨房里,在其中一个灶膛里,凶手是香满园的厨子。”净姝说得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四乞儿一听,当即去了香满园,安司南走近看了看她,随之走到她梳妆台前,拿起一支勾花钿的笔,另从身上拿出了盒朱砂泥,在她眉间勾画了一道符。
    “你最近撞鬼次数太多,阴气太重,我给你画道符补足一下,待会儿太阳升起,去阳光底下晒一上午。”
    司南说罢,就要离开,净姝赶紧叫住他,补充说道:“凶手与香满园的程小姐有染,那孩儿撞破他们丑事才被灭口。”
    “知道了,谢了。”
    净姝没想到他会说句谢谢,微愣了一下,又说:“记得告诉我此事后续。”
    净煜与司南一同离开,司南赶去香满园与那四个乞儿汇合,净煜则去了衙门报案。ℜóùzんāīщù.χγ⒵(rouzhaiwu.com)
    辰时末,正晒着太阳的净姝,得到了事情后续发展。
    倒不是安司南来告诉她的,是她等不及差人去打听来的。
    尸体在香满园厨房的一个灶台里被找到,那个灶台常用作食物烘烤,内膛很大,里面积灰很多,尸体被藏在最里面,被黑灰盖住,这才没被人发现。
    据说今日搬出来时,已经被火炙烤成了一具干尸。
    凶手是香满园掌厨大师傅的一个徒弟,据他交代,当晚他在厨房里练习做糕点,那小儿又来偷食糕点,被他抓住,他一个失手才杀死了他。
    若不是净姝自己梦到了当天发生的事,恐怕还真的会相信这个说辞。
    他一人承担所有,既保护那个与他偷情的小姐,又可以逃脱死刑,毕竟故意杀人和失手杀人还是有所区别的,还真是好算计。
    事情过了这么久,现场肯定是没有什么痕迹留下了,没有证据,死无对证,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说。
    净姝越想越觉得此案件会这样定罪,心中很是怨念,要是她的梦能作证据就好了。
    对此,汪氏表示,若论案来断,她梦到的只能算作一方证词,根据她梦中来看,那小儿翻墙而入,本就算是私闯民宅,他以为厨房无人,私自进去,也确实有过偷盗念头,用抓贼这名头也不冤。
    “娘,我找您出主意,您倒好,还帮那凶手辩驳起来了。”净姝嗔怒地看着娘亲,好生哀怨。
    汪氏笑着刮了下女儿的鼻子,笑道:“这不是同你分析嘛,急什么?”
    “那您说现下该怎么办?”
    净姝会来问娘亲主意,只因汪家从武将转文职后,从外祖父这一代起,就在大理寺任职,平日里接触各种案件,她娘小时候没少耳濡目染,对本朝律法很熟悉,哥哥亦是在娘亲的影响下,随着外祖父习了武。
    “办法就在那小姐身上了,她是现场唯一的证人。”
    净姝当即泄了气,提醒娘亲道:“他们可是同伙,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揭露他们的奸情,她也完全可以偏帮自己人。”
    “你说的没错,但没说到点子上,揭露他们奸情不难,毕竟两人来往密切,肯定有蛛丝马迹可寻,不过揭露他们奸情,不代表就能证明案发当天,他们两人在厨房厮混,他们可以咬死这一点再行辩驳,现下最重要的是要证明他们那天在厨房里亲热,被死者发现,才起的杀心。”
    净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六艺和六礼,心下顿时想到,贴身伺候的侍女必定是知晓小姐行踪的,只要侍女指证当晚他们私会,不就行了?
    想法虽好,但要贴身丫鬟出卖主子,着实也是困难。
    净姝琢磨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等晚上哥哥回来,又迫不及待询问哥哥最新进展。
    从哥哥那儿得知,这一切还远不止她听说的那么简单。
    那个小姐只是香满园掌柜的女儿,香满园真正的老板是宣平侯府,宣平侯已经差人来打过招呼,让衙门速速结案,不要将此事闹大,查理此案的方大人,已经不打算追查下去,只按作失手杀人处理。
    净姝顿时颓了,净煜也是。
    “你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做不到的也办法了。”汪氏安抚着女儿和儿子。
    “娘,我以前觉得做武将比做文官好,觉得武将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觉得文官只会舞文弄墨,不堪大用,觉得汪家一门弃武从文实在可惜,现下我明白我有多么目光短浅了,如今不缺上阵杀敌的将士,独独缺刚正不阿,敢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清官。”净煜低低说道,面上神情很是复杂。
    “现下明白为之未晚,你爹爹早和我说过,不论你想从文还是想习武,他都支持你,你只管按着自己的喜欢去做。”
    听着娘亲和哥哥的话,净姝心下不由感叹爹娘开明,净家一门都是文官,唯一的儿子自小好武,爹爹不曾责怪,反而同意去汪家习武,若放在别家,哪会这般支持。
    只是,她还得泼盆冷水,净姝想了想,伸手拍了拍哥哥的手,说道:“做文官可不比做武将容易,尤其是做个清官。”
    净姝说完便回房了,心里又想起叁驸马的事,也不知安司南最后是怎么处置他的,这几日并没听说公主府有甚不好的消息传出。
    改明儿他来再问问吧。
    净姝想问他的事情还有很多,想问他为何要设计她,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问他,为何魏家的传家宝会被那小孩儿的鬼魂弄坏?为何小孩儿的魂魄会入她的梦,而不是主动去找他求助。
    想问他的太多了,就是不知他会不会坦诚相待了。
    净姝想着,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眉心,今日晒了一上午太阳,是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娘也说瞧着要比之前精神了,面上多了几分血色,他应当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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