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这样想,倒是想得非常好。”
在柳宣给邹沫沫说这件事的时候,邹沫沫其实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柳宣是他的哥哥,他不觉得柳宣这样做,是故意利用他。
邹沫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即使哥哥他是想要我去爷爷那里博得他的同情,来增加他这里的筹码,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
邹盛没有反对,只是说道,“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阻止你,甚至还可以帮一帮你的忙。不过,我打心里其实并不想你去掺这一脚,而且,我知道你自己也并不想和柳家再有这种联系,你想从柳家得到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邹沫沫没有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才叹口气,把脸埋进邹盛的肩颈里,道,“即使不是为我自己,我也该帮一帮哥哥。对不起,盛叔。”
邹盛在邹沫沫耳朵上亲了亲,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
邹沫沫抬起头来看他,道,“不是,盛叔,你对我够好了。”
邹盛只是把邹沫沫抱紧,没有应他这话。
之后柳宣给邹沫沫打电话来,说爷爷在悠游居里喝茶,想见一见邹沫沫,他派车来接他过去。
邹沫沫答应了,但拒绝了他派车过来接,说自己过去就好。
于是,之后是邹盛送他过去的。
悠游居是个茶馆,是一座古式园林建筑,里面曲廊水榭,很是雅致优美。
大多是老人在里面喝茶,聊天,下棋,或者鉴赏古物。
几十年前,这悠游居就有了,柳老爷子第一次来,还是被儿子柳江带来的,后来柳江过世了,他年纪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喜欢回忆往昔,也就时常自己来这里,还在这里结识了几位学界的朋友,经常闲聊一番,或者下棋。
悠游居里有一个水榭是柳老爷子的专用,邹盛推着邹沫沫的轮椅过去,身后跟着几个保镖,转过一个曲廊,邹盛就看到了那个水榭,从那水榭开着的窗户,里面的柳宣和柳老爷子也看到了他们。
只是邹沫沫垂着头,像是在想事情,并没有打量四周,便也没有看到看过来的人。
老爷子问柳宣,“那坐在轮椅上的便是柳陌?推着他的是邹家的邹盛。”
柳宣道,“嗯,是的,爷爷。沫沫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以前受了伤,一直在治病,现在依然不能直立行走,要依靠轮椅才行。”
老爷子的眼里分明闪过愧疚,他愧对他的大儿子,当年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之后又让他的儿子成了残废,一直要靠轮椅生活。且让邹盛把邹沫沫领养走,之后他也后悔过,觉得做得实在不对,如果有可能,他是想把邹沫沫接回柳家的。
虽然现在这么后悔,但在邹沫沫小的时候,柳老爷子并没有想到过自己之后会如此,他那时候满心的怒气,觉得是邹沫沫的母亲害死了他的儿子,所以,他特别厌恶邹沫沫。
时间改变了太多,那时候对邹沫沫母亲的恨也都散了,只剩下对已经过世的大儿子的悔恨,以至于对柳江的两个儿子也总有更多的感情。
水榭周围都守着保镖,邹盛推着邹沫沫到水榭门口,保镖就给开了门,但是拦住了邹盛的保镖,不让他们再靠近。
邹盛吩咐他们就在一边等着,就将邹沫沫抱了起来,让其中一位保镖帮邹沫沫搬了轮椅进屋里。
邹盛先是和柳老爷子打了招呼,柳老爷子是他的舅舅,但因为是大家族,柳老爷子一直是掌权人,和小辈并不亲,所以,邹盛也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情意,只是问候了身体,然后他就介绍了邹沫沫,说道,“舅舅,这就是沫沫,你恐怕是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小孩子,十几年的时间变化是最大的,你看看,是不是都要认不出了?”
邹沫沫似乎是显得有些局促,他对柳老爷子问了好,叫了一声“爷爷”。
柳老爷子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手扶着扶手,九十岁高龄的他,依然耳聪目明,精神矍铄,他看着邹沫沫,然后朝他招了招手,道,“孩子,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邹沫沫自己驱了轮椅过去,又低声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