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回忆。现在回忆是我最恐惧的东西,如果我失忆了就好了。可惜这个想法太不现实。
我不是第一次领略到一个人背井离乡的伤感。十岁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现在离开。我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眼泪还流个不停,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我离他越来越远。
铮,不是我不想陪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可是,你会理解我的对吗?你一直都那样的懂我,这次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王滨先生。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喊他王总。让我奇怪的是这几天来他对我的态度。他对我的笑容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每当看到他的笑脸,就像看到圣诞老公公来派送糖果,于是他递来的yào我都会按时吃掉。
通过心理医生和yào物冶疗到现在,已经一周了。俩个孩子也快五十天大了。司徒淼所在的董事长办公室足有六十多平米,宽大的总裁桌旁加了一张桌子,一张同色系的那种办公桌。她说必须让我多接触社会,参与正常的工作能让我尽早走出来。
于是,只要孩子不哭闹或睡觉的时候,我都坐在那张桌子上。坐着干嘛?旁听,旁看她办公。
我就像个小学生,时常被老师点名:“小珂,刚才的预算你有什么看法?”“王滨,这个提案再说详细一点,你看小珂又走神了。”我痛苦……
我坐在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侧门没关严。俩孩子有一点哭声我都能听到。保姆突然就进入最佳状态那种,一整天,孩子们不但没哭不时还能听到高兴的咯咯笑声。结果上班时间我都没啥借口过去看孩子。
我百无聊赖的玩着衣服上的扣子,桌上放的是一本季度策划书。虽然我在努力看,嗑睡虫依然找上我。
自从司徒淼知道我大学是念的行政秘书专业,更是把我当秘书使唤,开会时也会带上我旁听做记录。我只能努力在挺枯燥又乏味的氛围里争取别睡着。战哥和龙震常给我打电话或者来看我,因为司徒淼已经不再阻止我们见面。
战哥给我带来以前爱吃的外卖,他对我说,hk已经把我的工作关系转到司徒淼的公司了。之后hk将不再替我jiāo保险公积金啥的,我的工资奖金都由司徒阿姨支付。当战哥说到hk会支付我俩个月薪水作为赔偿的时候,我才听明白,我被hk解雇了t_t……
司徒淼在旁边笑着跟龙战客气,谢谢hk割爱,小珂真能干,能帮我做不少事呢。我看着她笑意愈深的眼晴心里却在想,以后她就是我老板了,人在职场老板就是天字一号大人物,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心有所想就有行动,我讨好司徒老板替她冲咖啡。当司徒老板点我名字提问的时候,我会回答:“对不起董事长,刚才没听清楚。”其实是说得太专业了,我根本就没听懂。司徒老板就‘卟滋’一下笑出来,她不顾会议室里各双奇怪的眼神又问我一遍。当我说没听明白的时候她轻松地笑着说,这个提案策划部回去重做。
在以司徒老板为风向标的带领下,人们对我态度都有些变化。之前他们对我带着孩子在公司进进出出的就觉得奇怪,现在又猜测我跟董事长的关系。要是司徒老板是个男人,也许就能传出我是被包养的小蜜。我>_<……
更让我别扭的是晚上。我想到跟老板同睡一张床都会觉得不舒服:“董事长,您先睡吧……”我的话还没说法,换来司徒老板开心的笑声。她笑道:“小珂,不要跟我闹别扭好不好?听着多累啊,千万别再叫我董事长。”
yào物里有安眠yào成分,自从治疗以来,我的睡眠质量得到很大改善。当一双纤细的手从后面抱上我的时候,当我的后背抵上胸前那一抹柔软的时候,也许我正在梦里,也许真是妈妈在抱着我。
这些年她一直用各种方法寻找女儿,她收到数份不同的比对信息。每次的失望让她几乎失去继续的信心。数月前她接到研究所的对比样本,她那时也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老天会这么厚待她,十亿大千世界居然能找到失散的骨肉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