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原来他,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月份上的差异,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奔流而出,她用苍老发皱皮肤的手指捂着双眼。
“老太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瞒他俩了,有啥就说吧。以前那么难,不也都过来了吗?”宋解放伸手拉开宋席珍的手腕,他说:“哭多了对眼晴不好。”
宋席珍又低泣了一阵,她拉过我的手,颤抖着说:“小珂,你是好孩子,外公外婆都把你当亲孙女给养大。只是,这事先别让你妈知道,要她知道,我哪里还有脸见她。”我难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的点头。
那是发生在贝贝42天的时候,也就是宋婉离开的第二周。宋席珍白天在村小学教书,晚上带着贝贝一起入睡。那晚睡觉前给贝贝喂了nǎi,她记得给孩子拍了背听到打嗝的声音才平放在床上。半夜的时候宋席珍还伸手摸了两次尿布是否湿了,因为都是干的,她继续闭上眼晴睡觉。天黎明的时候,宋席珍觉得不对劲,孩子一夜未哭,一夜未尿,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开灯一看,孩子脸色发青泛黑,嘴角和鼻子里都溢出大量白色的nǎi。宋席珍和四妹宋席秀踏着黎明的露珠,抱着孩子一路奔到卫生所,一切都太迟了,孩子因为急xing肠炎引发严重溢nǎi而致息。
“老头子,都是我不好,是我睡得太沉了。贝贝哭的时候我以为是困觉,不知道是急xing肠炎,更没发觉夜间溢nǎi的事。”宋席珍说完又哭着低下头去:“小珂是捡来的孩子。半夜有人放到卫生所门口,四妹的儿媳fu来问我们要不要。我刚失了贝贝,见到小珂就移不开眼晴,着了魔一样就给抱回来了。”
宋解放半眯着双眼听完,好半晌,哆嗦着走到抽屉边,从那里摸出一包皱巴的香烟。他的手指颤抖地摸出一只,又左右翻找一阵,终于找到一只打火机给点上。他吸了几口觉得味不对,哦,他已经介烟两年了。他长叹口气:“老太婆,你我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看不开。”说着说着,他竟然淡淡的笑了:“宋小珂就是我们的亲孙女。她本来就是宋子明领养的孩子。”
我们没有留下吃饭,虽然外婆极力的让我俩吃了饭再走。徐明铮说得赶飞机回去呢。外婆又拉着我俩千叮呤万嘱咐,暂时别告诉宋婉,要是宋婉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伤心。
徐明铮牵着我的手说知道了,姥爷和姥姥也要保重身子。这事他自己看着办,他会选择适当时候告诉宋婉的。
外婆又叮嘱着,至少得过两年,等小珂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了再说,知道吗!?
我安慰外婆,知道了,咱们不急着告诉妈妈,这事再等等。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确切地说我是一晚上没睡。话说昨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想着我和铮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窝在被窝里砖牛角尖,我觉得我真是疯了。
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早餐,铮已经在等我了。我站在他面前,傻傻看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抱了抱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扬起嘴角笑道:“昨晚没睡好?”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昨晚一夜没睡。”从沪市回来后,这两天我俩都回家住,宋婉这两天回来了,我俩守着自己的房间,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为铮认为我是他女朋友。按照惯例,他要带我融入他的圈子。他还要请明明姐,左胖和黑子吃饭,以示公布我俩的事。我扭脸,见你的朋友没关系,可是亲戚们,我很害怕好不好。
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之后就坐铮的车来到他的屋子,我们互相腻味许久,抵着时间赶到中华楼。
我们坐在包间里,徐明明带着b大研究生男朋友,很白皮细嫩那种斯文类的男生。左胖身边坐着熟悉的尤丽姐。黑子身边也坐着位娇小可人的女生。
我满脸通透的红色,这跟见朋友可不一样,都是自家亲戚,在人家眼里,我俩可是亲兄妹啊。
尤丽翻看着菜单,都不好意思点太贵的,虽然之前左胖口口声声说要让铮哥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