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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对他微微一笑,“我有个弟弟,小承钧两岁,他发烧的时候,我会一整夜的照顾他。”
春英在一旁说:“鄢小姐还是学护理专业的呢。”
汪守成的唇边浮起了一丝笑意,“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护士。”而后他微侧着头,斜睨着我,只一忽儿,他眼底忽然掠过了一抹了然的光芒,“你就是黄静带来的那个女孩吧,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对了,那天婚纱秀,和阿珩搭档的模特儿是你吗?”
我的心里翻波滚浪,连嘴唇都微微颤抖,我深吸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调回答:“是的。我在学校兼职当模特,给简·爱走过秀,也拍过平面广告。”
汪守成的面色愈发的和悦,“原来你和简·爱还有些渊源,这个黄静倒没和我说起过。”
我勉强笑笑,“我们该出去了,不要影响承钧休息。”
汪守成当先向门外行去,我和春英走在后头,我发现汪守成走路步伐迟滞而缓慢,和以前妈妈走路的姿势很相似。“你是不是膝关节有毛病?”我问得直截了当。
汪守成投向我的眼光显得锐利与尖刻,“你连这个也有经验?”
“我妈妈生前右腿膝关节老化,到医院拍片的结果是膝关节退行xing变,好像跟你有点像”,我悲哀的想着,妈妈如果不是腿脚不便,车子冲过来的时候,或许她能够快速避开,躲过一劫。
汪守成弯下腰,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右腿的膝盖,微微叹气,“我也是右膝关节退行xing变,医生说治不好,只能换骨头。可我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动手术。”
“可以去医院打玻璃酸钠注shèyè,还有服用进口的氨糖”,我好心建议。
春英chā进话来,“老爷什么方法没试过,什么保健品没吃过,就是没法根治。”
我一阵尴尬,人家是富豪,还有家庭医生,哪里用得着我在这儿多嘴。可是当我的眼光接触到了汪守成的,我有片刻的恍惚与迷茫,因为,他方才锐利尖刻的眼光中,竟有某种十分温柔的东西,“谢谢你啊,难得有外人这么关心我。”
外人?我在心中凄楚地哀号,汪老爷子,我不是外人,我的儿子可是你的亲孙子啊。可是,我能够流露出来的,只有虚假的笑意。
家庭医生张医生赶到了,他给承钧检查后说是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基本已经退烧,他开了点yào,特别jiāo代这种天气要注意给孩子添减衣服,预防感冒。
我见汪守成的脸色不大好看,悄悄问春英:“承钧的父母都这么忙,平常是谁在照顾他?”
“承钧是他的nǎinǎi,就是老爷的前妻一手带大的,离婚后就没有人专门照顾承钧,现在的太太也挺疼爱承钧,但老太太不准她接近孩子,说她靠不住”,春英的语气有些无奈。
汪守成见承钧已无大碍,放心出门去了,临走前好言请我继续帮忙照看承钧,这让我有点受惊了,自然是点头应允。
傍晚时,吴老太和黄静阿姨回来了,吴老太进房间看望承钧时,我正在喂承钧喝粥。承钧很乖巧的喊了一声“阿太”,吴老太手里的拐杖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移步至床头,俯下身去,对曾孙关怀的问长问短,看着一老一少亲密互动,我又忆起与妈妈共同抚养小宝的那些时光,一颗心剧烈的抽搐疼痛起来。
吴老太待的时间不长,离去时依旧冷漠的看了我两眼。但是到了晚餐时间,春英告诉我,老太太请我过去一起用餐。她说老太太一定是听说我费心照顾承钧,想表示一下感谢。
即便我对那个老太太心怀畏惧,也不能不领情,硬着头皮去了。
餐厅在三楼的走廊尽头,古典的水晶吊灯,欧式壁炉,西洋挂画,波斯风地毯,进口泰国镂空雕花挂饰、格栅的巧妙的隔离、别致的镂空椅背,整个餐厅奢华而绚丽。
晚餐很清淡,米粥、鲜玉米、豆类、素馅包子、小菜、水果拼盘,肯定又是适合老太太的口味。
黄静阿姨亲自为老太太盛了一碗米粥,之后又进了厨房。我没好意思闲着,赶紧自己去盛粥,顺便利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