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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十五道题?什么《京州密卷》?哪里有卖的?众考生又呼啦一下子, 围住了那个大嘴巴书生。
    卢佐趁机开溜, 溜到街边,就看见满金楼的兰娘正在马车上等他。
    哎哟。差点出不来了。卢佐一屁股坐上马车,兰娘取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笑道:胡茬子扎手,你自己擦吧。卢佐接过帕子,胡乱抹了两下,稍微精神些,方才与兰娘说起那《京州密卷》的神乎其神。
    这么说来,卢公子定是成竹在胸了。兰娘笑道。
    呃这卢佐面露难色,许是我倒霉吧,恰好坐了底号,旁边就是厕所,那味道熏人的很,我一闻见那味儿,就大脑一片空白
    莫非公子没答出来吗?兰娘诧异。
    哈哈是啊卢佐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京州密卷》确实押中了题,奈何这题认得卢佐,卢佐却不认得它。
    展开卷子一看,是熟面孔,却只认识脸。
    考试之杯具,莫过于此。
    哎,晦气啊,不成,我得再去一趟凌霄书坊。卢佐愁容满面,你说他们怎么能只写题目,不给点破题思路呢?
    然而,卢佐此时再想挤进凌霄书坊,跟掌柜的搭上一句半句的话,却是万万不能了。
    在乡试第一场结束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个东南城区的秀才都在往凌霄书坊涌,人头从洒金河商业街这头堵到那头,比《京州密卷》上市当日的状况还要可怕。
    宋凌霄没去参加乡试。
    他一直在凌霄书坊里做准备,两手准备。
    第一场的题如果没押中,虽然说还会有第二场和第三场,但肯定会有一部分买了《京州密卷》的人过来闹事,还有些浑水摸鱼要求退钱的。
    如果押中了,那情况就更恐怖,肯定会有更多的考生涌过来,要求购买《京州密卷》,而且时间非常有限,这些考生只有半天时间抢购,第二天还要蹲到号舍里去,他们可不会排队。
    所以不管押中没押中,这两天,他都不会轻松。
    贡院那边传来一声钟鸣,估摸着是考试结束了。
    远远的风中传来鼎沸人声,明明隔着三条街,却有种很快就会涌到眼前的感觉。
    掌柜的站在门边探看,站不住,一会儿又回过身,同圈椅里闭目养神的宋凌霄说话:小老板,要我看,今天还是关门吧,我这老心脏哟,扑通扑通的,总觉得不稳当呸呸呸,当我没说!
    宋凌霄其实也很紧张,但是他不能乱,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作为凌霄书坊的老板,他都必须去面对。
    没事的,没事的,什么情况,咱们事先不都已经预料到了吗。宋凌霄说道,再怎么说这也是天子脚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总不能把咱们的店砸了吧?
    掌柜的一阵默然,这还真说不准。
    喧哗声越来越大,宋凌霄站起来,往门首走去,就看见洒金河商业街那头,滚过来一团白色的烟尘。
    人们争相推挤、践踏,仿佛洪水般从闸口倾泻而出,随之带起的尘土,竟然能上升到半空中,从远处看来,就好像有一大片白色的烟尘滚过来一样。
    宋凌霄心头一紧,扣在门首的手指节也因为用力而凸起发白。
    来了,来了。
    大家都做好准备,宋凌霄深一口气,吩咐门首的二十个家丁,维持好秩序,别让人直接冲进来。
    只要人不直接冲进来,宋凌霄就有说话的机会,不管结果如何,都有斡旋的余地。
    是,请小公子放心。二十个肌肉结实的家丁,齐声说道。
    宋伯找来的这二十个家丁,个个龙精虎猛,看起来很是可靠。
    即便如此,那无边无际的黑压压的脑袋涌到面前时,宋凌霄还是腿软了一下。
    这么多张嘴巴同时嚷嚷,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见那些考生一个个面目狰狞,仿佛恨不能立刻冲进来一般!
    没押中么?
    这些人的表情穷凶极恶,完全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二十个家丁把手臂一伸,在凌霄书坊前围成一个半圆,将宋凌霄护在中间。
    宋凌霄深吸一口气,正待出言,却感觉到掌柜地拽了拽他的袖子,附耳过来说:小老板,他们好像是来买书的?
    宋凌霄一愣,仔细看去,果然见到那些挣扎从人群中伸出的手里,都攥着闪闪发光的碎银子、银锭子、银锞子!
    这时,本来嗡鸣不休的吵嚷声,也突然变得清晰可辩了:
    我要一册《京州密卷》!我愿意出十两银子!
    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京州密卷》是我先定下的!
    凌霄书坊的掌柜呢!快来收钱了!
    宋凌霄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回过头:我没听错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