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与此番异动有关人等提过计画内容之後,见没有太多需得增减之处,便开始按计执行。公孙晚修书数封与曾经的江湖好友们打点了一番,尚待回音,留守寨中的人等则一切照旧,主要便是准备先替景文送行。
忙活了一阵,又是车又是马又是景文的伪装之类的,一弄便到了月底,怡柔与她许多姐妹们皆是行商家底,乔作商旅煞是有模有样,更是让翎羽赞赏不已。
不过对外景文须得乔装做身染重病的哥哥则是让他既是不满,又无话可说,只能独自在一旁吹鼻子瞪眼睛。
出发的时程便定在下个月月初,翎羽便趁着势头办了一场营火晚会,也算宣告自己正式接替父亲。
「各位叶帮的兄弟姐妹,今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酒酣耳热之际,翎羽站到营火边上,想与大夥说些心里话,「各位之中,有许多是与我和父亲家道中落之时,和我们一起落草为寇的,有些是受到官府迫害,其他帮匪欺压而前来投靠的,不论如何,进了我叶家门,我们便是一家人。」
「大小姐说得好!」
人群中有人大喊,许多人便跟着附和,翎羽定睛一看,虽说是拓之喊的,但他身旁坐着林景文,想也知道是受他怂恿。
「谢谢大家抬爱,」她微微一笑,继续道,「很多人以为,因为我父亲带领大家叶帮才能蒸蒸日上,但是,父亲经常告诫我,我们叶帮有今日,全靠大家扶持,有各位才有叶帮,近来因为有一人的加入,更是坐实我父亲的教诲。」
翎羽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景文。
「那便是林景文林大哥,我的结拜义兄,」她目光映着火光与明月,显得有些迷离,「许多人可能对我们俩的关系有所误解,今後希望大家可以改正过来,他还是大家的中士,或者,跟着我叫他一声大哥也行。他用他的所长,建立起了铎儿迦还有毗湿奴两支各有所长的战士们,他对於我们寨内自给自足的作为也是有目共睹,今日各位所用的肉食,皆是出自他的主意,还有农务组的努力,我希望大家可以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尊重他娘子大仇未报,一心至志的心思,老爷二字请还是先留给我的父亲罢。」
「但是现如今大小姐已经继承家业,继续嚷着大小姐,总有些不对。」曾经是景文手下败将的陈无虎沉硬了一下,自从被景文教训过後,他便服服贴贴的了,也不敢再回家寻姜大姊晦气。他这一提,许多早把夫人叫得上口的人,或是本就希望撮合两人的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景文早就感动得一把老泪都要撒在地上了,他也就是说说罢了,全没想到她竟然放在心上。
「称谓只是虚的,大家敬重我,爱戴我,便是叫我九娘都无所谓。」翎羽微微一笑,眼角闪着水光。
然後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开了一个头。
「大姊头。」
翎羽倒抽了口气,看向景文,见他一头雾水的东张西望,明白这就不是他所为了。
「大姊头,大姊头,大姊头──」可是这个称号已经开始蔓延开来,翎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真是难听得紧,大姊头便大姊头罢!今晚,我们不醉不罢休!」
结果次日主要该出发的人有一半以上宿醉无法启程,硬生生的被顺延一天。
再次日一早,景文一队总算是准备出发,这一夥也算声势颇大,一共揪了十六个工匠,还有二十个铎儿迦战士,十个毗湿奴战士,由於汤武律法规定正规士兵以外之人不得配甲盾,更有着蓄甲兵十人者即做爱0f当夷三族的规定,为了低调行事所以他们只能带两杆铁拐,铎儿迦战士早也不能携带三弓弩,全以投石索替代。一行人带了六台马车,只有一台是放众人行李的,其他都是准备去把景文的枪械作坊给拆回来的。
景文当初带来的马身上有官印就不敢带,而且考虑到他的身份根本也没打算让他下马车。
临行前,翎羽还是有些依依不舍,拉着他千叮万嘱的,像个小娘子一样。
「大哥,你此行回去,万事小心,莫要随意与人冲突,有什麽纷争让怡柔,王叔他们去处理,莫要轻易露面。」她柔声道,依依不舍的盯着他。
「知道啦,我可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景文轻轻捏了她的小脸一下,「我会时刻惦记着还有两个妹妹,不胡乱惹事的。」
「怡柔妹妹,大哥便烦恼你多多劳心了。」翎羽被他一捏,羞不可言,她知道这个大哥举止没个分寸却不是有意,只好转头避往一侧。
「怡柔知道了,定不负羽姐姐嘱托。」两个年纪有些差距的小姑娘手拉手又往一旁叨念了一番,这才上车启程。
「大哥,你家位在何处啊?」行了半日,怡柔忽然问道。
「哦,是在安县边上一个小农村边埵,离这里快马也要十日路程左右吧。」景文躺在马车里面,这会已经躺了一个上午了,对他这个东奔西跑的人实在是闷得慌。
「那也是挺远的呢。」怡柔笑了笑,「看样子我们此行可有得折腾了,也是辛苦外面的大哥大姐们了。」
铎儿迦和毗湿奴的战士们自然不好穿上那身面具,也是打扮作寻常村姑商贩模样。
「我现在就被折腾得紧啊,出了叶寨,不能乱跑乱动的,」景文像个孩子似的滚来滚去。
「大哥便别闹别扭了,怡柔给你捏捏肩颈吧。」她侧坐一旁看着车板上难以安分的那个男人。
「这怎麽好意思。」话虽如此,景文却是一个虎躯一振,身板一横马上在卧塌上趴好,还很身手矫健的襟口大开,上身从衣服里边灵蛇出洞似的钻出来,露出那一身盘根错节的肌肉,倒是没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山寨内的众人许多都常见他左右没事就褪上衣,早也见怪不怪,可怡柔才来没多久,还没能适应,一时之间也是小脸通红。
但是她都自己开了这口,也不好与他说教,於是便闷着头开始捏了起来。
「大哥,还行麽?」怡柔怯怯地问道。
「嗯,差了一点力道,不如你扶着车顶用脚踩吧,我皮後筋硬的,不得累死妹子去。」景文侧着脸闭着眼睛,神情倒很是享受。
一听要她用踩的,怡柔用力摇了摇头。
「大哥,这可怎生使得呢?」
「使得,怎麽使不得,别踩着我脖子便好。」景文眼睛睁也没睁,倒也是很放心,「安心罢,以往我娘子也是如此给我推拿的,就别推托了,不按也行,便疼死我吧。」
「那,怡柔便失礼了。」
很快,她便後悔给景文提了这个替他揉捏的主意,只见景文毫不掩饰,纵情的娇喘吁息。
「啊啊啊……舒服舒服,那里对那里对,啊啊啊,大力点,对对对……」
连压阵马车前後的几名铎儿迦和毗湿奴战士都羞红了脸。
「中士大人,现在还是白天,请您自重。」一个年纪b景文稍大的铎儿迦战士探头进来,低声道。
「怎麽,我妹子给我按摩按得舒服也叫不得?」景文有些不满。
「您叫小点声,莫要让人误会您在行房事了。」大姐脸带红晕,却也是有话直说,说完马上便退了出去。
听她这麽一说道,脸皮薄的怡柔哪还敢继续踩,连忙离开他的背上到一旁端坐。
「哥哥,咱做点别的吧,踩了快半个时辰,怡柔小脚也酸了,得歇歇。」她满脸通红道。
「那不换我给你捏捏。」景文是想都没想直接反手拍的又是一记杀球。
「大哥,你是男人,便只得与你夫人捏去,你若捏了怡柔,怡柔便只能跟你了。」怡柔羞涩道。
「好好,依你便是。」景文哪里还敢造次,马上坐起身来穿好衣服。
好不容易安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景文正要跳下车,却被两名铎儿迦拦下。
「中士大人,这是官道,小心为上。」上午告诫他的那位行房姐恭敬道。
「不是,我总得吃饭吧?」景文哭丧着脸。
「羽姐姐吩咐了,让怡柔给哥哥做饭送到车上,哥哥请稍待。」一旁的怡柔微微一笑下了车,三步并两步的跑去准备食物。
「那我要方便呢?」景文不悦的望着那名女战士。
「也在车上。」y,没得商量。
「吃饭跟拉屎都在一台车这饭你吃得下去?」景文崩溃。
「中士大人,大姐头有令,除了入夜,您不好下车,顶多拉另一辆车来给您换换,忍着些吧。」房事姐柔声道。
他只得哀痛的点点头。
「请帮我找王叔,感恩。」
「嗯,好。」饭还没准备好,王叔来了,景文交代他一阵,王叔连连点头,随後便往山中钻去一阵,待到饭後才又回来。
「抱歉,烦恼你了,感谢感谢。」景文看着他准备来的东西,连声答谢。
「没什麽没什麽,能帮上景文兄弟,小事一桩。」
下午的时候,景文便一个人在那边捣鼓着王叔给他的那些材料,怡柔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只见他用藤条拉了条细麻绳,系成弓状,接着在其中一端尾部往上算了两个拳头半绑了一个切开的葫芦,这个葫芦被他拦腰切成两球,就只留了大的那端,开口处为头,尾部与弓身连接,并用一短绳与弓弦鈎上。
「大哥这是在忙什麽呢?」怡柔终究忍不住,好奇道。
「哼,让你们虐待我,不说。」景文哼了一声,继续闹憋扭。
怡柔有些哭笑不得,这还不为了你好麽,反倒是我们坏了去。
「大哥莫恼,我们这不都是替你打算麽,你想想要是一时大意漏了底,害你被官府捉去了,那得多冤啊,小心使得万年船啊。」怡柔发挥她那软言软语的威力,整得景文是一阵酥麻,切成两球的葫芦小的那端正让他拿在手上佐以一些乾稻草编织成一个小铃铛,里面放入一点小碎石和坚果之类,差点撒在地上。
「莫急莫急,晚点你就知道了。」景文嘿嘿一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