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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正文——她看到他,就想杀了他
    金门的紧张来自于内部,来自于邵玉真的态度。
    暗处敌人针对自己的暗杀活动,从来就没有少过,一般来讲,坐上这个位置,就要做好随时遇到危险的心理准备。玉真她
    做好了,准备好了,可以说她在这一点上比任何人都做得要好,简直可以称之为宰相肚里能撑巨轮。只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
    她一回来,几乎是利落而雷霆万钧地在金门展开暴风雨般的地毯式调查审问。
    李英杰作为不分是非黑白的走狗,一个月内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他的亲妹妹乔美凤,越洋打来电话,在电话线那
    头噗嗤噗嗤地乱笑,李英杰很不耐烦,问她什么事。
    乔美凤拖着自己的手肘,一手拿电话,一手拿一只水灵灵的大梨子,咔嚓咔嚓清脆地咬上两口:“哥,你是不是该去上上
    香了,我在国外都能听到你做的那些。如果有地狱有阎王,你该死一百次了。为自己乞乞福,好嘛!”
    李英杰无论从外貌还是从精神上,都像一头还没驯化完毕的野兽,他受伤的左臂,那恢复能力竟然也等同于野兽,好得很
    快。此刻他正拿着一只玲珑的小哑铃,握紧上下举动。
    他叫乔美凤没事就挂电话,乔美凤哀叹一声,把半个没吃完的梨子远远的抛进了垃圾桶,顺便雀跃地赞了自己一声真棒。
    对着听筒又是一张哀怨的脸庞:“如果换是我,我会比你做的漂亮啊,傻子。”
    李英杰很烦恼,挂了电话后,立刻把惹他心烦的亲妹妹抛弃到九霄云外。
    也许曾经,他还需要为了保护妹妹倾尽所有,不惜跟整个世界做敌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兄妹两个,都已经变成
    了主宰自己生活的那一方。他不需要担心她,有人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东西,给他们打好了最牢固的基石。
    如果美凤要回国,他是不愿意的,因为他很清楚,妹妹一回来,肯定会想方设法地跟他抢位置。而照那个人的习惯,或许
    会更喜欢美凤。
    金门例会进行到尾声,邵玉真背着落地玻璃窗坐在首位上,白光从她身后略过来的剪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她伸出一只
    雪白的手,指甲盖整洁圆润,甲盖下是肉粉粉清新的颜色,修长的指节上仍旧带着那枚纽花哑光的戒指。她抚摸着自己的戒
    指,眼睛半垂着,耳边是会长们紧张又不安的汇报声,玉真漫不经心地抬头,大略扫了一眼,八九成看清了大家的表情。
    看清大家惊惧不一的神情,玉真竟然有一丝快慰的愉快。但是离开会议室后,这样的愉快很快消失,她从电梯反光的金属
    版上凝望自己,突然之间,立在她对面的影像竟然不像自己。
    她看到一个恶毒而冷酷的女人。
    这一瞬间,心脏像是忽然被什么利爪朝两边撕开了。
    豹哥摊在会议室的沙发里抽雪茄,身上照旧是那种花花绿绿到没边的衣服款式,他免不了要吐槽几句日子不好过啊。猪油
    佬把自己的西装扣子全部解开,里面圆圆滚滚的肚子就隔着黑衬衫跳了出来,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同样是苦恼的神色,给豹哥
    递过去一杯酒:“女人狠起来真可怕,我的妈,还好我们家的老婆子也就嘴皮子厉害厉害。”
    豹哥咧开嘴笑,挠一把自己染成橙红的头发:“算了,估计也就这一段日子了。”
    两个人还想把脑袋堆到一起去叽叽咕咕,叽咕的内容当然是讨论到底是谁那么胆子大,竟然把老大给逼到大屿山上逃命
    了。不过没说两句,就被坐在对面金文琎扫了一眼,然后双双后背发汗着起身离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金少爷被邵总孤立了。
    金文琎被一向容忍他的阿姐给排斥抛弃了,大家都这么想。
    玉真回到投资大厦,一进办公室的门就把小田喊了进来:“秦副总人呢?”
    小田现在根本就受不了单独面对邵总的压力,邵总往日总是和颜悦色,基本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施加到下属身上。可是
    这次回来后,她收起了和善与妥帖,浑身的锋芒和气势,无时无刻地无不铺满所到之处。
    小田竟然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都是自己工作没做好,被邵总一枪给崩了。
    她当然想立即把秦总请回来应付邵总啊。
    小田哆嗦了一下嘴唇,回道:“邵总秦副总不是被您派到外地出差了吗?”
    玉真恍惚一下,是的,从大屿山回来后,她就把秦政给支开了。
    那个禽兽。
    那个畜生。
    她看到他,就想杀了他。
    “杀”只是意念上的动作,玉真迫不及待地捏了一根薄荷出来,情绪混乱地点上,她感觉自己中了轻微的毒,越是不开心
    不快乐,她就越需要秦政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两天后秦政回来报道,她又拒绝见他,直接让小田来交接他手上的资料。
    夜幕早早的落下,华庭酒店的玻璃窗外,是星河涌动的斑斓灯火。玉真就着夜景喝了两杯威士忌,再倒一杯出来迈开两
    步,身上绣着大朵绽放牡丹的黑色丝绸浴袍从肩头滑下。她端住杯子进了浴室,将自己的赤身裸体埋进热水里。晕晕乎乎地发
    呆中,咚咚的敲门声惊碎了一室的静谧。
    那种敲击力度和节奏,非秦政莫属。
    玉真喝完了手边的那一杯,才批了浴袍去开门,门没有完全打开,只留了一拳头的缝隙给秦政。
    一个月不见,秦政还是那个秦政,西装革履的高等精英派头。这样的形象玉真以前几乎每天都见,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富有剧烈的冲击性。他的脸没变,喜欢的领带样式也没变,总在蓝绿之间交换,今天又是墨绿色。只是他的神情变了。
    玉真立即要关门,秦政的皮鞋无声地卡到门缝里,他用力而缓慢地推开房门,看也不看地反手带上,面上带点莫测的
    笑:“刚洗完澡?”
    他往前走去,一边走,视线左右快速晃过一圈,似乎有些疲惫地解开袖口和领口的扣子。
    玉真如果是一个男人,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给他一拳。无法磨平的情绪随着男人进了房间,逐渐堆积发酵。看他沉稳
    又自然的姿态,看他把烟灰色的西装随手放到沙发背上,看他转身朝她一步步地走来,玉真咬着压恶狠狠地盯住他:“你站
    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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