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正当年纪,有什么小病自然好的也快。不像是朕了。”
淑妃忙躬身道:“皇上这话从何说起?皇上也正是龙体强泰之年。”
皇帝笑道:“这话只能哄朕一时的开心罢了。”
皇帝的年纪在寻常的老人之中也算是年高的了,如今头发花白而稀疏,如果那些好话说的太过,就成了明显的阿谀奉承不实之词。皇帝又不是那种昏聩之人,不会一味听信不说,只怕还会心生厌恶。
淑妃自然知道,此刻勉强一笑,竟不知何以为继。
正在此刻,里头宫女道:“张夫人醒了。”
说话间,已经有宜德殿的宫女领着七宝从里间走了出来,上前拜见了皇帝跟淑妃。
皇帝看她脸上似还有惺忪茫然之态,便道:“七宝,怎么跑到淑妃的宫内来午睡了?”
七宝愣愣地说道:“皇上,我、我因吃得太饱,撑得发困……”
淑妃又惊又笑:“什么话!”
皇帝也忍俊不禁,却道:“朕还以为你是因为烦心事而困上心头,原来是朕多虑了。”
七宝原本已经站起身来,听了这话,忙又跪倒下去:“皇上,我……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您高抬贵手。”
皇帝道:“哦?什么事?”
淑妃在旁本想拦阻七宝,但偷眼看皇帝,对方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并无丝毫不悦。
七宝的双眼泛红,已经盈了泪:“皇上,我夫君之前被罚在家里闭门思过,只不过因他昔日的老师病了,夫君以尊师重道之故,不惜前往探视,镇抚司却因为这个把夫君捉拿,我很觉着冤枉。”
皇帝挑眉:“你为何觉着冤枉?”
七宝吸吸鼻子:“皇上,夫君是因为张家告忤逆才给革职的,但所谓的忤逆,不过是夫君没有听话休了我而已,可是李司业曾是夫君的师长,也算是半个父亲,他去探病岂不也是尽孝?夫君是不想再给人告忤逆才特去探病的,怎么反而又把他捉拿了呢?这不是冤枉吗?”
周淑妃听的目瞪口呆,皇帝眼神微动,大笑道:“你这丫头果然很会说话。”
七宝说道:“皇上,我不是会说话,我只是在讲道理而已。”说了这句,七宝不禁又开始流泪:“以前夫君当差的时候,不管是在户部还是礼部,几乎每天都忙的夜不归宿,我是最知道的,那张家几乎就不是他的家,朝廷才是他的家似的,怎么他这样鞠躬尽瘁,却给人莫须有地告了一句,就给革职了呢?难道他之前种种功劳竟是白干了?”
七宝说着,竟抽噎起来。
周淑妃忙道:“好了好了,你只管跟皇上说就是了,为什么又哭起来?”
七宝含泪偷偷地看一眼皇帝,却见他仿佛有思忖之色,七宝趁机又求道:“皇上是最通情达理的,夫君已经得了教训知道错了,怎么还要把他关在镇抚司里呢?那以后谁还敢为了朝廷尽心尽忠的……”
“七宝!”淑妃心头一凛,忙喝止了她。
皇帝抬眸看向七宝,却微微一笑:“那你想朕怎么样呢?”
七宝看一眼淑妃,大着胆子求道:“我、我想求皇上,把夫君从镇抚司里开恩放出来。”
皇帝笑道:“你的要求其实也不高。我还以为你要求朕让他官复原职呢。”
七宝一愣,忙讷讷地说道:“如果能那样当然是最好了……”
淑妃在旁啼笑皆非,她自然听出皇帝是在玩笑,没想到七宝竟不惮顺着杆子往上爬。
皇帝果然也笑了:“照你这么说,先前是朕做错了?”
七宝见淑妃一直在向着自己摇头,才小声道:“皇上圣明,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就像是我深信夫君的为人,虽然他平日里做的许多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他那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是不敢说错的。”
皇帝起初还笑盈盈的,听七宝说了这句,不由面露思忖之色。
周淑妃虽看出皇帝并无不悦,但却猜不出皇帝的心意,便含笑嗔怪说道:“七宝,你真是越发口没遮拦了,皇上跟前儿也敢这样,竟还把皇上跟张侍郎做比……真真胡闹!”
皇帝见淑妃如此说,终于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