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外头有个婆子的声音隐隐地说道:“了不得,那院子里好像又在闹呢。”
张良不明白,便起身走到门口:“什么在闹?”
那婆子见是她在里头,忙行了礼,又说道:“方才听见府里七小姐的院子里有些吵闹的声音。”
谢知妍虽然听见了,却并不理会。张良正在皱眉,张岩向着她使了个眼色,张良便自回到桌边。
张良小声说道:“一定是这房里的人又在为难琼瑶了。”
张岩说道:“各房里的事各自料理,横竖不跟咱们相干,别chā手。”
张良皱眉:“他们是不是有些太过了?琼瑶虽然是庶出,好歹是三叔公亲生的。”
张岩淡淡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三叔公最听三太太的话,要如何对待琼瑶,自然是三太太做主,且又不是咱们房的人,咱们算是什么?怎么好管人家的闲事?”
张良叹了口气:“怎么老太太也不管呢,难道老太太竟不知道?”
张岩看一眼谢知妍,暗中捏了张良的手一把:“别瞎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好去烦老太太?”
大家正说到这里,便听同春说道:“让姑娘们久等了。”
三个人回头,却见同春扶着七宝走了出来,大家忙起身行礼。
七宝勉强一笑:“不必多礼,都坐了说话就是了。”
因为皇妃才殁,七宝虽是新fu,身上却也没穿鲜艳颜色的衣裳,只着一件银白色的织锦对襟袄子,两侧腰间垂着用米粒珍珠串成的压裙玉流苏,底下衬着银灰色的八幅裙,边儿上用细细地金线刺绣着吉祥团纹。
头发尽数向上梳起,在发顶心梳成了一个端庄的宝相髻,周围却用点翠嵌宝的发冠罩了起来,两边耳垂上只用两颗珍珠耳珰点缀,却跟少女打扮的时候不同,更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好。
张岩跟张良因为见过,倒也罢了,谢知妍愣愣地盯着七宝,心中妒恨jiāo加,恨不得上前将她的发髻打散,衣裳扯乱,又或者索xing转身飞快地逃离此处。
三人重新落座,张良便问道:“小婶子,宫内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怎么九叔还是这样忙的不见人影?”
七宝说道:“九爷所管的是前头朝堂上的事,宫内的事他虽也留心,毕竟不是他本职,本职还是不能丢下的。”
张岩说:“我听人说,九叔很快要调职了?近来这样忙,大概也跟这个有关。”
七宝点头。
张良忙又说:“那可不知道元宵节的时候九叔会不会休两天假呢?好歹好好地陪一陪小婶子。”
话未说完,就给张岩在底下轻轻地踹了一脚。
七宝脸上一红,却不以为忤,只低声说:“这个自然不敢勉强,毕竟是公务要紧。”
正说到这里,谢知妍道:“到底是表嫂深明大义,也是表哥的好眼光,有福气。”她违心的说了这几句话,心中翻江倒海。
七宝对上谢知妍的眸子,心头略觉恍惚,却只是一笑低下头去。
谢知妍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颈间,原来七宝里头的中衣领口整齐地jiāo叠着,但是吸引谢知妍目光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在七宝颈间那一点浅紫色的痕迹。
起初她以为是给什么伤着了,心中暗自得意,但是再细细看去,猛然间浑身一震,几乎冻僵了似的。
张良顺着谢知妍的目光看去,却忙道:“小婶子,你哪里弄伤了?”
七宝一愣:“哪里伤着了?”
张良起身凑近了,细看她脖子上:“这里是哪里磕碰着,弄出这一团青紫?”
“是吗?”七宝莫名,倒是同春在旁边大为窘迫,忙咳嗽了声,说道:“方才我姑娘跟外头说话,不知是什么要紧的话?”
张良见她提起来,这才暂时把七宝的伤抛下,就把那婆子来报信一节说了。
七宝微微皱眉,便问张良:“难道是什么人在欺负琼瑶吗?”
张良才要回答,却听张岩咳嗽了声,笑道:“这些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我们来了这半天,怕老太太那边儿等急了,也该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
张良讪讪地打住,只得跟着起身。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