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把了脉,眉头一点点,越皱越深。
“呃,小姐染了很重的伤寒啊。”
听到很重两个字,简浔跟南凉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阿香在一旁急忙问道,“肯定是刚刚落水的事儿,大夫,那怎么办啊!”
“先别急,我开几副yào吃吃看,而且主要是她现在的高热,如果持续不退下去,小姐的伤寒就会越来越重,若是牵连到肺经,那就更加严重了。”
老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子旁,刷刷刷写了好几张yào方,递给阿香。
“把yào抓回来马上熬,一副yào一日熬两次,趁热喝。”
阿香拿着yào方急急忙忙去抓yào,一旁的简浔看了一眼南凉,开口道,“南凉,劳烦你送一送大夫。”
南凉看着简浔给段离殇敷额头,只好送大夫出去,并且,还一并付了诊费。
直到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段离殇还一直半睡半醒,昏昏沉沉地。
简浔拿开敷在段离殇额头上的帕子,手心灼热的温度让他皱起眉,怎么还怎么热。
“怎么样,高热退下去了吗?”南凉急急忙忙问道。
轻轻地摇摇头,简浔看着桌子上空了的yào碗,yào已经喝了好一会儿了,为什么还不见效呢?
南凉呼出一口气,有些不耐地看着简浔,忍不住埋怨,“你说你是怎么看的殇儿,怎么能让她掉池塘里了呢。”
听到南凉的埋怨,简浔的神情更加懊恼,忽然觉得他很没用。
段离殇被迫嫁给萧尽欢冲喜,他没能阻止,萧尽欢欺负段离殇,他也无能为力,今天,他又眼睁睁地看着段离殇在他面前跌入池中,导致她病得如此严重,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他要保护她!
“简浔。”
忽然,段离殇睁开眼睛,看见简浔,声音嘶哑地喊道。
简浔急忙回过神,紧张地看着段离殇,“离殇,你感觉怎么样?”
额头的闷痛让段离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头好痛,浑身也好沉好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是着凉了吗?”段离殇抬手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啊,看来是发烧了。
“嗯,刚刚大夫已经看过了,也开了yào,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们在这儿照顾我半晌了吧,赶紧去休息吧。”段离殇把简浔跟南凉赶走,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喝了几口阿香端来的清粥。
呼吸有些困难,眉骨跟额头疼得厉害,段离殇再次躺倒床上,目光看向窗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睡梦中好似梦到了萧尽欢。
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都不接受,也不相信,萧尽欢会变心,她相信她看人的眼光,也相信她自己的直觉。
那么,萧尽欢究竟是为什么要娶那个段婉玉,又为什么把她推开,还有,今天她看到段婉玉跟萧尽峰说话,那个段婉玉只怕也并非真心想要嫁给萧尽欢的。
那么他们会不会对萧尽欢不利呢!
这么一想,段离殇不禁开始担忧起萧尽欢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阿香。”
段离殇喊来阿香,犹豫了一下,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阿香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段离殇,“大小姐,他那样对你,你还......”
段离殇蹙眉,看了一眼走进来的简浔,“嘘!”
阿香立刻闭上嘴,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简浔伸手摸了摸段离殇的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怎的还怎么烫呢。
“我没事,休息一晚上应该就会好了,你不要担心了。”看出简浔的担忧,段离殇轻声说着。
“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我怎么能不担心。”
简浔双眸如水,带着点点星光,灼灼地看着段离殇。
看着简浔的眼睛,段离殇莫名感觉有些心慌,下意识低下头,避开萧尽欢的目光。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即可。”简浔本想留在房间里照顾段离殇,但是想来不甚方便,便去了外面。
看着简浔的背影,段离殇忽然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让她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很快,脑袋的昏沉让她不由自己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