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听了燕承问的话,不由得一怔,这些日子,身边缺了阿凉照料,着实感到有些空落落的,平日里添茶送饭都是阿凉在做,如今忽然换了人,只觉得喝的茶温度也不合心意,伺候自己穿衣束发也不舒坦。
燕承看着慕辞神色变换,心中不禁了然,开口道,“阿辞哥哥把他换回身边照顾吧,毕竟是趁心意的人。”
慕辞踌躇了片刻,说道,“也好,我再给承儿安排些妥帖周到的内侍照顾你。”
“甚好。”燕承浅笑着应下了。
待到夜里,燕承独自一人从床上起来,披了件长袍站在小窗前。
近些日子,他发觉自己的身子依旧不太爽利,胸腹间一股麻木之感不断吞噬着他,感官也不再灵敏,每日无论是喝下的yào还是用的菜肴,都觉不出半分滋味。
燕承知道,若不是慕辞拿出大辽皇宫里仅存一粒的圣yào返魂丹护住他心脉,早在被救回大辽的那夜自己就已经气绝。他静静凝望眼前那一片辽阔的星空,仔细梳理着他和燕东河经历的一切。
初回哥哥身边的时候,du素深入肺腑,拖着那一副身子,又背负着母妃的秘密,又岂敢对爱慕多年的哥哥吐露实情,直到燕东河对他渐生猜忌,对他痛下杀手,将他关入暗无天日的暗狱中痛加折辱,最后落了个流放南疆的下场。
他早已说不清对燕东河究竟是爱还是恨,大殿之外,璀璨的烟花飞扬在天际,bào出一簇绚烂的流光,燕承细细看着那烟花从绽放再到湮灭,脸上扬起一抹释怀的笑意。
“哥哥,此生不再见啦”他发出一声低笑,推开面前的小窗,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燕承微仰起头,洁白的脖颈拉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泪水顺着泪痣流进他的衣领中,湮没不见踪迹。
二十一章
南疆看守囚犯的侍卫们发现侍卫长在夜里被人一刀削下头颅,燕承也不知所踪,连忙向朝廷上报此事,不料遇到暴雪封山,两地相隔又甚是遥远,待到燕承失踪的消息传到燕东河耳朵里时,已是近一个月后。
燕东河恼怒不已,一连砸碎了好几个杯盏,派人将被软禁着的念戈带了上来,
念戈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径直跪在地上,也不发一言。燕东河靠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念戈,慢悠悠的开了口,“燕承被慕辞的人带走了。”
念戈发出一声嗤笑,“他总算没傻到死在南疆。”
燕东河闻言蹙起眉头,紧紧盯着他,念戈狠狠咬着牙,开口道,“他陪在你身边多年,你竟然因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就将王爷流放南疆,怎么对得起他对你的情谊?”
“他在我身边多年,不过是为了和慕辞里应外合,图谋不轨!”燕东河把桌上的奏折猛地一扔,砸在念戈的肩头上。
“王爷是真心待你,从未生过半分害你之心。”念戈低低笑了起来,即使说完这些真相自己会被杀死,他也心甘情愿,他不愿王爷这样蒙冤不白。
燕东河张嘴yu打断他的话语,念戈仍是继续说了下去,“三年前,王爷从南疆回到京都,他身上自幼中的无解剧du,已是令他只剩下几年寿命,王爷不敢和你说这些,又怕你想起以前那些旧事,当年却是王爷母妃下蛊害死了你母后,可这与王爷无半点关系啊!他是个实心眼的,从不敢动告诉你的心思,他只想让你稳坐这皇位,坐拥着大好河山,只等自己身体不好了,就离开你回南疆等死。”
“就在你下令把王爷抓进暗狱的前一个月,阿柳找到了为王爷拔du的方法,王爷苦苦捱了一个月,却在最后关头被你打断。”念戈满脸苦笑,继续说着。
“念戈,你和你家主子一样满口谎话!”燕东河靠在龙椅上,无情的打断了话语。
“皇上被行刺那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