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是苦涩半是尴尬,“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不过真的是那女人自己扑上来的,我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一下,那女人的脑子根本有病,我跟她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不是覃正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我根本连见都不会见她……”
楼嘉悦的眼皮低垂。
“那是你的事。”她语气冰冷地说,“那跟我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
“……”
杨丹宁远又急又气。
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她这种态度,无动于衷,漠不关心,人和人之间还有什么关系比这样更加让人束手无策?
他的语气急躁起来:“嘉悦,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都跟你说过了,我跟那个女人完全没关系,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楼嘉悦的表情有些讥诮。
“我知道,当初你也说了,你跟那个李瑜没有关系。可是,结果呢?”她缓缓地竖起右掌,隔了这么些年,掌心那条狰狞丑陋的伤疤依旧清晰可见,“这就是结果,杨丹宁远。”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伤害都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说一句“抱歉”就可以轻易弥补的。更何况他的问题不在于这个什么郑茜茜或是那个李瑜,而是……他天生就是那种会招蜂引蝶的人。
杨丹宁远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手心的疤痕,他一下子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雨点般落在大理石上的殷红的鲜血,女孩子心碎yu绝的眼神和泪水……突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楼嘉悦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脑子里依旧纷乱成一团,一会儿是那个郑茜茜扑在他身上的画面,一会儿是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跟她没关系,”一会儿却见李瑜赤luo着身体走到她面前,语气轻蔑地说:“宁远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那是他们刚分手后的事情。有一天在学校浴室,正巧遇见李瑜。她挺着一对颤巍巍的胸脯,趾高气昂地走到她面前,一脸轻蔑地打量着她道:“长得跟豆芽菜似的,也不知道宁远究竟喜欢你什么。”
“宁远说了,他就喜欢我就这样的。”说完这句话,她得意洋洋地转身走了,而她目送她赤luoluo的背影离去,眼前很久都仿佛有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在晃动。
眼前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些尘封已久的画面。和杨丹宁远在一起的那两天两夜,两人缠绵至死的纠缠,亲昵到骨子里的拥抱和亲吻,一句句的喁喁私语……她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什么“恋爱大过天”的琼瑶式的思想,事实上她连琼瑶的书都不屑看,自然也没想过自己会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和某个男人发生些什么……只是,遇见了他,这些所谓的原则所谓的坚持,就统统随风而去。
她觉得自己很爱他。犹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在夏季京大的球场边,她撑了把印花小伞从道旁经过,不经意间抬起头,正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唇红齿白,剑眉星目,惊为天人也不过如此。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后来他们相遇的每一个场合每一个瞬间,她都为这个英俊开朗的男孩子而心动不已。只是,女孩子的羞涩和保守让她所有的爱恋和仰慕都止步于心中。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他的女朋友。那时候,他是名震一时的少年天才,是家世显赫的富家公子,是很多女同学心目中的王子和偶像。而她呢,除了成绩好一些,其他根本一无所有。
当他向她靠近的时候,她以为这是命运的眷顾,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所以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却没有想到,她自以为是的金玉良缘,不过只是两个富家公子的恶作剧而已。
在京大附近他的公寓里,他们没日没夜的缠绵。两个初尝情yu的少男少女,不知疲倦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那种彼此占有、水rujiāo融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和震撼,以致于很久很久以后,她都无法彻底忘记。
廖勤告诉她事情真相的那一瞬间,她犹不肯信,直到在ktv里看见他和李瑜搅在一起,这才算是死心。
掌心里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心底的十分之一,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