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航感觉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双眸已然彻底失去神采,呆滞道:“俗话说得好,阮绎床上死,做鬼也风流。”
“床前阮绎光,子孙套里装。”
“飞流直下三千尺,一夜五次干九天。”
阮绎当时就笑疯了,庆幸自己还没拧开车钥匙,这要是开车上路了再听季航来这么几句,只怕方向盘都要握不住。
谁家俗话说这个?就你家俗话这么说,还一夜五次干九天?到底是嘴皮一碰,什么话都敢说,还是直接脑子给烧坏了。
“你这中文水准真是造诣成迷啊季航同学。”阮绎是彻底没脾气了,靠在驾驶座上笑的嘴都合不拢,“要不再来两句?”
“再来两句就能不打针了?”季航病恹恹的。
阮绎摇头:“不能。”
“不理你了。”航三岁噘嘴说完,一扭身便拿后脑勺重新对向了阮绎,傲娇的很,看得阮绎失笑着直摇头。
但没过一会儿蹶在副驾驶的小朋友就又主动转过来了,问道:“你还没给我说闹钟的事。”
阮绎勾唇睨他:“不是不理我?”
见人不吭声,阮绎也不接着逗他了,主动解释道:“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是以前有段时间很抗拒见到电子产品,睡眠质量又差,生物钟全是乱的,第二天起不来,就给自己找了个比较原始的闹钟。”
“后来用的时间久了,习惯了,就算已经能直视手机了,也一到失眠就想用它。”阮绎口吻轻松道。
闻言,季航诺诺应了两句没追着问,但其实心里在意的不得了。
抑郁症会导致失眠他知道,但竟然那个时候阮绎就已经对外界那样抵触了吗……
阮绎瞥了季航两眼,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翘了翘,安抚道:“不过也就是我爸妈刚离婚那会儿严重点,后来听过某位还在变声期的热心小朋友发来的语音就好多了,你看我现在连它什么时候没电的都已经不知道了。”
“好吧……”航三岁瘪了瘪嘴,示意自己收到他的安慰了,但心里也是心疼的。
叔叔阿姨在阮绎高考结束第二天就离了婚,自己给他发那条语音都已经是次年二月中下旬的事了,季航简直不敢想这半年多的时间,阮绎一路失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不是真的太崩溃,以阮绎的xing格是怎么也不会在网上写下那么一句近乎求救的话的。
这下好了,听完小故事的孩子立马懂事了,一路上不哭也不闹,就乖乖地蔫在那里,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反倒搞得阮绎有点心疼他了。
一面希望季航不要在意,一面觉得这人真的就那么几岁,典型的又容易闹、又容易哄,小孩子心xing。
眼看要到医院了,季航简直心如死灰,一想到那根长长的针管会戳进自己皮里,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下掉,心跳直接上了二百迈。
但天无绝人之路,眼下这个红灯待机时间久的简直就跟坏了一样,阮绎正给季航说着过了这个十字路就快到了,季航的手机便响了。
季航一见着来电显示立马来精神了,瞬间挺直了腰杆,抓起手机惊喜道:“卫叔?!”
卫旭然有点受宠若惊。
他还想着这臭小子才跟小绎没黏糊几天,就接到了自己的电话肯定会特别抗拒,根本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挨上一张热板凳。
卫旭然迟疑了:“……小航?”
季航赶紧连声应下:“哎!我在呢!您打电话来是不是公司有事得叫我回去了?”
卫旭然:“?”
卫旭然:“虽然是这样没错……”
但你们俩不会是吵架了吧?怎么听说要分开了这么开心???
季航当时一颗心就彻底放下了,连是为了什么找他回去都不问了,拍着胸脯便道:“得令!我现在就去机场,买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去!”
卫旭然心想自己还没说这事十万火急,季航竟然就主动提出快马加鞭往回赶了,这明显是有问题啊。
他顿了顿,严肃道:“季航你实话给我说,你跟小绎是不是闹矛盾了?”
季航:“?”
这回轮到季航蒙了:“没有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