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秋却已经呆了,她控制不住的一直流泪,视线被泪水模糊,等到后面马车里,其他人都下来了,纪夏秋才正眼去看那个被母亲误认为叫“孙莳”的姑娘,这姑娘不是孙莳,但与孙莳年轻时,有三分相似……
只是,孙莳?这个名字真是久违了,那人自从做了皇后,一飞冲天后,就再也没用过这个名字了,这世上,还记得她本名叫孙莳的人,或许就只剩下她们了。
“你姓孙?”纪夏秋语气平静的问向那个姑娘。
林棋莲摇摇头,惊恐又害怕的道“我姓林。”
“母亲呢?”纪夏秋又问。
林棋莲顿了一下,才道“我母亲,姓孙,单名一个兮。”
孙兮啊,孙莳的妹妹。
纪夏秋对那林姑娘道“我母亲将你认作你姨母了,你有个姨母,对吗?”
林棋莲怯懦的低垂着头,看看那坐在地上的老人家,又看看眼前哭得泪眼婆娑的fu人,半晌,才点了点头。
她的姨母,就是她娘的姐姐,当朝皇后。
或者再过一阵子,就是太后了。
“她就是孙莳,她就是孙莳!”白妆听到纪夏秋说她认错人了,拼命反驳“她身上有我种的蛊,她身上有我种的绝嗣蛊!我不会认错!她就是孙莳!”
纪夏秋闻言,愣住了,回头看向母亲。
这会儿柳蔚、小黎、丑丑也下车,丑丑被小黎拉着,站在旁边,没敢上前添乱,柳蔚则连忙去搀扶外祖母,将外祖母拉起来后,她才拧眉看向对面的林棋莲。
柳蔚是记得林棋莲的,以前作为柳家大小姐,她参加过宫宴,那场宫宴中就有林棋莲。
柳蔚下车得晚,刚才她在车里睡着了,听到外面的sāo动,才醒来查看,结果一出来,就是这幅情景。
不过外祖母提到了“孙”这个姓氏?她认识的人里面,姓孙的,还与外祖母有仇的,好像就只有那么一位。
柳蔚看向林棋莲,也没追究为何会与对方巧遇,只道“老人家年纪大糊涂了,你们先走吧。”
林棋莲的夫君还想再说什么,林棋莲却赶紧拉着夫君,只想快些离开。
这时白妆又激动了,大喊着“你别走!你别想走!你回来!”
后面车厢里的芳鹊,纪槿这时也赶了过来,纪槿照顾白妆的时间长,对这一段历史是知道的,她看向那急于逃亡的年轻姑娘,确定那不可能是表姑nǎinǎi口中经常念叨,“害死”表姨的孙皇后,故此也赶紧安抚表姑nǎinǎi“那不是孙莳,表姑nǎinǎi,孙莳现在也有四十多了,那个姑娘还很年轻,她不是孙莳,您认错人了。”
白妆急的跺脚“她是,她就是,她身上有我的绝嗣蛊,我亲手种的,是我种的。”
纪夏秋忙问纪槿“绝嗣蛊?”
纪槿道“表姨您当年与那姓柳的男人私奔,后来就有消息传回,说您死在了宫里,表姑nǎinǎi大受打击,单qiāng匹马去了京都,十六叔找到她时,她被关在刑部大牢,受严刑拷打,奄奄一息,后来我们才知道,她给皇后种了一种断子绝孙的蛊,对方想要她解蛊,才没杀她。”
纪夏秋不知道还有这段,她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纪槿又看向林棋莲的背影“不过表姑nǎinǎi即便糊涂了,也不会认错自己的蛊,她说那姑娘身上有她种的绝嗣蛊,就一定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纪夏秋扶着额头,虚弱的道“她是孙皇后的外甥女,如果是至亲血亲,有人帮忙,的确可以转移蛊源……”
纪槿睁大眼睛“也就是说,孙皇后把自己身上的蛊,移到了她身上?”
纪夏秋点点头。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柳蔚突然道“林棋莲已经怀孕了。”
方才那短短一面,柳蔚已经看出,林棋莲的肚子,至少已经有三个月了。
纪夏秋摇头道“绝嗣蛊,不是让你怀不了孕,是让你怀孕之后,会流产,那蛊虫,是吃胎儿的。”
柳蔚皱起眉“若林棋莲身上有绝嗣蛊,皇后之前为何一直促成她与五王爷成亲?五王爷,可是皇后的亲子……”
“绝嗣的是林棋莲,不是容飞。”容棱突然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