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起身,对容棱道:“我们换个位置。”
容棱不解,狐疑的看着她。
柳蔚没解释,推他,把他推到另外一边。
千孟尧又夹了一片木耳鸡,要递给容棱时,发现他离得远了,正要起身,柳蔚冷不丁的一筷子,将那鸡片接过,放进自己碗里,说:“谢谢。”
千孟尧:“???”
容棱:“……”
“喜欢吃吗?”千孟尧轻声一笑,直接让下仆将菜盘换个位置,把木耳鸡放到柳蔚跟前。
柳蔚没发表意见,但之后却没怎么夹这道菜。
一餐饭用得极快,用完后,千孟尧似想到什么,对容棱道:“张大人的信送来了,在书房,容兄要否看看?”
千孟尧处境不佳,容棱算是他的军师,因此听闻是与正事有关,容棱也没多想,起身要去书房。
千孟尧便与他一起去。
可两人刚并肩走了一步,后面柳蔚也默默的跟了去。
千孟尧面有微楞,看向容棱。
虽说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但终归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柳蔚平日绝非这么没有眼色,但今日,从晚膳开始,她的态度不怎么对。
容棱也是不解,但她并不会觉得柳蔚这是胡搅蛮缠,毕竟柳蔚睿智聪慧,料事如神,她只以为,她是想告诉他什么,但当着外人又不好开口,故此才做出这番不合时宜的举动,想暗示自己。
心里转了一圈儿,容棱便对千孟尧道:“你先去。”
千孟尧“嗯”了一声,先行离开。
待厅堂里没了外人,容棱才压低声音,问柳蔚:“怎么?”
柳蔚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突然问:“汝降王很富吗?”
容棱愣了一下,不知她这个疑问从何而来,但还是道:“有些家底。”
“岳单笙一声不吭,拿出那么多银票,你不觉得太多了吗?”她说的是进门之前,虽说是借师父盘缠,但眉头也不皱的拿出那么一摞银票,柳蔚自问,她可做不到这么豪爽,而岳单笙是与他们一起到仙燕国的,人生地不熟,大家都是一穷二白,可跟着汝降王后,他
一夜暴富,这富裕程度,大大超乎她的想象。
容棱没闹懂她的意思,更为不解:“所以?”柳蔚将话说开了:“咱们都知道岳单笙心里是在意钟自羽的,我也一直认为,他们的关系,复杂得有些过头,在之前,岳单笙明明一心排斥千孟尧,后来突如其来的,却又答应了替他办事了?鞍前马后,尽
心尽责不说,现在冷不丁的,又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你不觉得,有些怪怪的吗?”
容棱听懂了柳蔚的暗示,断袖之癖,古来有之,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不觉得与自己有何干系。
柳蔚看他还一脸无辜,忍不住伸手拍下他手背:“给你夹菜你吃?你这么饿?”
容棱这回才明白了,却哭笑不得:“胡思乱想什么?”
柳蔚抿着嘴,半晌才说:“甭管是不是乱想,谨慎些总没错,咱们不了解这个小王爷,现在万事又得仰仗他,得罪是得罪不起的,只能回避着些,别节外生枝。”
容棱将柳蔚的手攥住,与她一起走出厅堂,他道:“岳单笙是心疼他了。”
柳蔚一愣。
容棱讲得较粗,但意思很明确。
柳蔚没与千孟尧接触过,她对这位小王爷的看法还浮于表面,但容棱不是,他是真真正正的接触了千孟尧,他与岳单笙在一起帮他。
这位小王爷年纪轻,做事不周密,聪明是有些小聪明,但关键时刻,却欠缺稳妥。
容棱相助这位小王爷的意图很明显,为了银子,也为了权势,虽说不是永久的,但他需要一个高大一些的身份,来护荫他的家人。
而岳单笙,他其实是没有家人的,但他为何能被小王爷说动?
归来归去,只有两个字,孤独。
容棱简短的说完,柳蔚的模样有些楞:“你是说,岳单笙,对千孟尧产生了同情,甚至怜惜?”
容棱点头:“现在的千孟尧,像极了当年的钟自羽,无助,弱小,每天活在忐忑和六神无主。”
柳蔚微微张着嘴,过了一会儿,又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