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一个时辰,前殿的道士还在对信客进行查问。
因国象监供奉三清,也属道门清净地,一听道家观堂进了贼匪,善信们也很生气,不止对道士们的查问并不反感,还义愤填膺的让道长们一定要抓到这个亵渎神灵的不敬之徒。
云觅混迹在人群,心里划过好几个念头,都是考虑如何回家求助的。
可他又怕自己这一走,小黎在里头孤身一人,真被捉了,会受皮肉之苦。
国象监的道士们慈悲为怀,可那下下拿刀拿剑的护监役卫们可不像斯人。
云觅纠结不已,正寻思着,突然听到天际破空一片之声,他仰头一看,见一片黑影,从他头顶直直掠过。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听旁边同样见此观的善信惊呼大叫:“鹰,一群老鹰,好大一群老鹰……”
云觅这才惶恐的看清楚,从国象监空飞过的,还真是一群苍鹰,其有大有小,振翅破空,简直浩浩dàngdàng。
而在其他人还震惊于闹市之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群齐飞雄鹰时,云觅眼尖的看见雄鹰堆里,竟夹杂着一只黑黑小小,弱不禁风的小麻雀?再定睛一看,什么麻雀?那不是珍珠吗!
而另一头,呆在树杈等候多时的小黎,手里正捏着一片树叶,方才他用这片树叶为哨,传信号给了珍珠,让它想办法来救自己,也不知珍珠听到没有……
……
柳蔚到了皇宫后,皇后便与她说起了今日清公主落水之事。
此事柳蔚也听外祖父说了,见皇后又提起,她难免狐疑:“所以呢?”
皇后捏了捏手指,低垂着头,心虚的看了眼旁边的云氏。
云氏咳了一声,也不太好意思:“娘娘的意思,是说之前她好像,误会了辛贵妃,之前咱们都当鲛人珠与水银du皆是辛贵妃所为,可看起来,好像……这当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柳蔚明白了,问:“您是想要在下替您再确认一番?”皇后一个劲儿的点头:“是这个意思,是这个意思,一会儿本宫便托词,说担忧清儿落水恐伤风寒,请你去常缘殿一诊,你便顺便瞧瞧,辛贵妃可是当真亏损身子,无法再怀,若她当真无法再怀,那鲛
人珠便与她无关,那水银du,应也不是她所为……”
柳蔚笑道:“娘娘出身医学大家,辛贵妃的身子如何,您想必已经瞧过了,我再瞧,又有何意义?”
皇后道:“万一我瞧得不对?你医术高明,你瞧本宫更放心。”
柳蔚摇头道:“这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女子能否受孕,又哪里需要多高明的医术去查探,其实娘娘心已有认定了,可是?”
皇后没说话,有些烦恼的模样。
她觉得,若真是自己搞错了,那多丢人。
柳蔚知她心意,道:“在下会再去瞧瞧,说来凑巧,在下虽精晓岐黄之道,但对审讯问捕一门,也略有涉猎,届时在下也会瞧瞧辛贵妃的人品xing情,推断她是否当真别有用心。”
皇后一听高兴了:“果真该请你进宫,有你在,本宫便觉得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柳蔚姑且担了她这句夸,皇后便迫不及待的安排人去常缘殿传话。
在等待的功夫,皇后忍不住便于柳蔚说起了清公主。“清儿是个好孩子,不谈她的母妃如何,她对本宫却是一片赤诚之心,当初第一回 见她,本宫便想,若是也能生下这么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儿该是多么幸福之事,可惜本宫只有两个臭小子,一点也不贴心,太
子也罢了,随着皇出入朝堂,成日忙于政事,无怪他少年老成,可二皇子也不乖巧,成日的逗猫惹狗,人憎鬼嫌,本宫之前还想撮合他与娘家侄女楚楚一对儿,可他那样子,估计楚楚也瞧不他……”
柳蔚听皇后这么说,忍不住也叹了口气:“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儿子,犬子也甚是顽劣。”
皇后知晓柳蔚也有一双儿女,且年纪还小,便道:“这个年岁倒还好管教,等再大一些,那难了。”
柳蔚可悲的摇头:“现在已经管不了了。”
皇后当她夸张,只笑笑。
柳蔚无奈:“是他爹太宠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