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驻地军chā手了,老爷子眼底又露出悲哀,付鸿达毕竟是付府中人,这回的事一旦宣扬到京都,付家怕是,要彻底被打压了。
付家功勋高,又在皇上跟前得红,早已被不少势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趁着这次的机会,这些人自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老爷子一想到付家即将面临的灾难,便再一次将付鸿达骂得狗血淋头。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付子辰今日回来,也算是一个媒介。
抓到了付鸿达,付府幸免于难,亏的是柳蔚与容棱。
而付子辰与他们走得近,自然就被立为代表。这方面,柳蔚前几日就同付子辰说过,付子辰也了解接下来该如何谈。
按照柳蔚的意思,付家若想将此事摘过去,将家族庞大的官场体系保住,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付鸿达甚至付鸿晤两个人身上,便需要有所仰仗。
以前乾凌帝是他们的仰仗,但现在不说乾凌帝病重,就算没病重,面对打算覆灭自己王朝的敌人,乾凌帝那狠绝的xing子,会容忍吗?
付老爷子脸上透着萧索:“此次之事,是我管教不力,子辰,你同三王爷说,我老头子,愿以死谢罪,只求我族旁人,能得以幸免。”
付鸿望皱着眉:“父亲说什么谢罪不谢罪,您早已致仕,就算要谢罪,也该由我,上为我兄,下为我弟,我难辞其咎。”他说着,看向付子辰:“晚些时候,我同你一起回去,亲自与三王爷说。”
付老爷子不答应:“如今这付府,就剩你一个了,你三弟是指望不住,你五弟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我一把年纪,死不足惜,你的肩上,却还有整氏族人的希望,要死,绝不能你死!”
付鸿望语气严肃:“父亲……”
“死里逃生,转眼却抢着去死,那缘何还要相救?”付子辰冷冷的声音像一颗投入湖畔的石子,打破平静,他看着祖父,又看着父亲:“死,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付家的孽,要活着偿还,死了,谁去还?”
两长辈就这么看着付子辰,视线灼灼,一时分不清这是什么启示。
三王爷,真会这么轻易放过付府?
放过险些成为千古罪人的他们?
付子辰不愿同他们再说这些生生死死的废话,他在意的,只有一点:“尽快找回子青,她很危险。”
付鸿望一愣,不解道:“你不是说,那不是子青,是你四叔派来的jiān细吗?”
“那是假的,但真的还在。”付子辰眼神突然冷下来,看着付鸿望,眯眼:“您似乎不太在意子青的安危,如七姐一样,女儿的事,您都不在意,对吗?”
付鸿望皱起了眉,开口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气氛变得古怪。
付老爷子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唯恐父子二人生嫌隙,忙道:“营救小七之事,鸿望还需多多关切,要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了。”
有了老爷子这个圆场,付鸿望顺势而接,应下会全力调查,又小心翼翼去瞧付子辰的脸。
付子辰没在付府呆多久,今日来,一是为了相告昨夜进展,二是为了同老爷子提点时政,三就为了付子青。
如今三桩事谈完,他也没有多呆的意义。
可老爷子却不愿他走,说是要留午膳晚膳,非将人搁下。
付子辰也明白,老爷子这是存了一定要攀附三王一党的目的,他也没有说破,本着晚辈的身份,到底留了下来。
另一头,青州外郊驻兵大营。
秦徘早前一早醒来,便瞧见营外人来人往,间或还有些穿着府尹衙门官服的衙役行走穿梭。
兵营里哪儿来的衙差?
他不解,问了看守营口的小兵。
小兵却严守军规、守口如瓶,只道是元帅的案子,死也不肯讲其中缘由。
秦徘索xing也不问了,直接差人通禀冷意,正好,昨夜的话还未说完,今日也该继续谈谈。
冷意那边传唤的消息还没过来,方若竹醒了。
二人住的邻里营帐,方若竹一出来便瞧见秦徘站在门口,他走了过去,问了声:“昨夜可听到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