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一直观察老人的表情。
而让柳蔚甚感失望的是,老人脸上,并无太多情绪,相反,老人的镇定与从容,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柳蔚,这位老人,到现在为止,都没一点悔意!
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国战之上,人都是成群成片的死,那三两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柳蔚来自和平年代,但却去过战地,做过战地医生。
柳蔚见过战争过后的残骸,见过不少被pào弹zhà得支离破碎的生命,那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叹息一声,尽力还给他们的亲人一副全尸,可谁又能说出,这究竟是具体到哪一个人的错?
现在的青云国,战争还未开始,但牺牲已是不可避免。
如今这京都,究竟隐藏了多少势力,谁也不知。
容棱现在所做,也不过是争取让战争来得再晚一些,但究竟将来如何,却也说不准。
容时,不,或者从此应该改叫项誉了。
项誉的到来,就像是敲响了一面擂鼓,紧接而至的,便是一次次不可避免的血腥变故。
当然,容棱现在就能以处置“jiān人”的名义,将项誉,就地正法,让这间宅院里的所有人,都成亡魂。
可是,那又如何?
这样去做,不过是加速战争的开始罢了。
现在的青云国,能抵挡住一个天伢国,却抵挡不住天伢国联合周边众国的群起围剿。
而项誉胆敢单qiāng匹马的潜入敌国腹地京都城,这就说明,项誉早已跟周围众国,有了联系。
说不定,眼下这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项誉如果真的被处死了,就正好成了战争开始的一个合理借口,给那些虎视眈眈的众国,一个厮杀进来的最佳机会。
柳蔚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深。
但是现在,柳蔚不想斥责项誉的所做所为,斥责,只是无用功罢了。
柳蔚更不是想和项誉谈判,柳蔚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几人的关系干脆一些的答案。
柳蔚了解容棱。
容棱对这位所谓的亲生父亲,是真的半点感情也没有。
柳蔚看着老人还是未有丝毫表情的面孔,突然觉得,自己再留在这儿,已经没必要了。67.356
柳蔚换了口气,慢慢又道;“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继续留在青云,挑拨离间也好,勾结朝官也罢,都随您了,只是今日之后,希望您做好东窗事发,死到临头的准备。这一切都因着,您的最后筹码也已经无用了,这一点,我想我也没猜错,您来之前,是预测了在这京都城里,您将会有两块筹码,一块,是容棱,另一个块,便是我了,不过,很抱歉的告知于您,这两块筹码,您都用不上了。”
柳蔚说到这里,便站起身来,无视老人投来的目光,落下一个礼貌的鞠躬,便转身,离开。
老人一直看着柳蔚的背影,直到柳蔚已经快打开门闩,才道:“我的妻子,不是没为我留下子嗣。”
柳蔚一顿,站住了脚,但却没有回头,只道:“您不需要向我解释,您那段传奇的人生,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但我想说。”老人又道。
柳蔚,的确没有再动……
老人在沉默了片刻后,又一次开口:“你很聪明,很多事,你都猜准了。的确,我没有我口中说的那般痴情,我承认,我想着过去,想着我的发妻,想着容棱的母亲,但当一个人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生死边缘上残喘时,那些所谓的情,抵不过一口干净的水,一个干净的馒头,我的人生分为两段,一段是容时,一段是项誉,而容时早已经死了,项誉还活着,但却活得比任何人都辛苦。”
柳蔚听着,很想反驳。
柳蔚想说这世上谁人不苦?谁人不累?连佛祖都说,众生皆苦,项誉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才是最苦的那一人?
但最后,柳蔚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因为,对一个顾影自怜,总以为全世界都亏欠自己的人讲道理,那无疑是对牛弹琴。
老人还在继续:“长公主很好,一开始,长公主没有中意我,我也没有肖想长公主,原因无二,她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