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了。
这小小的古庸府,以前撑破天,也就纪家在这儿设了个据点,算是接洽南北两路,这纪家还得是抠着算着,找个不繁荣,但是也不至于太荒废的州府,但现在这么一来,这儿彻底热闹了。
镇格门的势力有,辽州的势力有,或许很快,京都的势力也会渗透过来,显然,挡在惠州前头的古庸府,屹然已经成为了一道战争防线,看似平和的表面下,实则已经埋藏下了随时bào发的战斗因子。
大概古庸府原住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山清水秀,入不敷出的贫困州府,竟会成为军事基地。
但现在说这些还言之尚早,毕竟战争还没打响,将来会如何,谁也说不准,换言之,惠州虽然重要,但权利核心,还是京都。
权王的大部分心神,也依旧放在京都,只是占下惠州,多少能给自己一些底气。
辽州位于南方,中间隔着两江,而惠州在北方,有了惠州,直bi京都,才有机会。
这些绕绕弯弯,现在是一丝都瞧不出来,不止柳蔚没太过上心,知晓处境的孙奇,也很心大的不管不顾,满脑子还是旅游业,打算带着古庸府整个脱贫致富,走向人生巅峰!
孙奇这种想法其实是对的。
作为古庸府府尹,他的本职工作,是领导百姓,管束百姓,打仗,是武官的事,文官,只负责文官的职责。
或许说,男人应该有点野心,自己的地盘眨眼就要被一个外来亲王统领了,总不能束手就擒,乖乖投诚?
讲真的,武官或许会有点烈骨头,十二万分的要冲要打,但文官却不然。
不是文官怕死,而是,手下系着满城百姓,他冲不起,打不起,乖乖听话,才是保证城中百姓不死一人的最好方式。
而能保护好百姓,就是府尹最大的成功。
各位其职,便是此意。
因此明知道权王来了古庸府,而且还打算在这儿集结更多辽州人,孙奇也能淡定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定的做自己的事。
权王,似乎对孙奇的识时务很满意,因此当真,没惹过一丝麻烦,大家就这么微妙的平衡着,直到柳蔚离开的那天,容棱与孙奇谈过一次。
谈的什么,柳蔚不知,也不想打听。
只是孙奇来送行时,笑的很开心,临走前,还塞了很多土特产来。
小妞大妞接下,柳蔚正想道谢,就听孙奇道:“柳大人,回了京都把这些特产也与京里的熟人分享分享,若是有人想买,咱们这儿管外售,管驿站车马费,视货订量多少算折扣,订得多,还送小礼物。”
折扣两个字,还是柳蔚教给孙奇的,一眨眼,已经能活学活用了。
柳蔚欣慰之余,又有点担心:“堂堂朝廷命官,要改行当jiān商了?”
孙奇只是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穷怕了,只能靠自个儿了。”
一个人穷,或许只是穷,一个州府穷,那才是真正的穷。
想到刚来古庸府时,去衙门写书案,被小衙役旁敲侧击的暗示,宣纸写了一面,背面还能写时,柳蔚的心情,也非常微妙。
官船从古庸府码头,往建阳府行驶。
船舱内,已经差不多快要痊愈的小黎,搂着珍珠,背靠着咕咕,优哉游哉的靠在那儿,打瞌睡。
乘坐早上的船,小孩自然还没太睡醒。
柳蔚将小黎抱起来,小家伙立刻搂着娘亲的脖子,黏黏糊糊的就不撒手。
柳蔚将儿子放到小隔间内,让儿子睡,小黎含糊应下,就把珍珠放在床头,闭上眼睛。
柳蔚回头,发现咕咕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狭窄紧憋的小隔间,咕咕的体积,被衬托得更加宏伟。
咕咕很委屈的站在门口,黑豆子般的眼珠,亮晶晶的。
柳蔚到底没狠下心,把隔间里的桌子推到最里面,在地上空出一大片地,咕咕了然,自觉的走过去,抱着肚子,蹲下。
柳蔚摸摸它的头,这才离开,将小隔门从外头关上。
回到船舱,几双眼睛看过来,柳蔚没在意,只对大妞小妞道:“今晨起的太早,你们也去睡吧。”
两个小丫头乖乖应着,这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