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是鬼吗?还是梦?
对了,是梦,一定是梦,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做梦。
李林拼命的安慰自己,催眠自己,却听那女子,还在说话:“李郎……我好冷……”
李林“啊”的尖叫一声,抱住头,身子一寸一寸后退,生生爬进车厢里。
一进去,他才发现车厢里,全是水,木质的车板上,至少有半寸高的水渍,他一进去,便被凉了一身,半个身子都湿黏起来。
水……这里……怎么会有水?
而这时,车帘轻轻晃动一下,接着,帘子打开,一颗黑洞洞的脑袋,凑了进来。
“李郎……我好冷,你抱抱我……抱抱我们的孩子……”女子说着,突然将手伸进衣服里,在里面不知掏了什么,过了半晌,她将一个血粼粼,满是怪味的东西挖出来,递到李林鼻尖前:“这是我们的孩子……长得好像你……”
李林凑近了才看清,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只拳头大的死老鼠。
老鼠死不瞑目,一双发红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仿佛随时会跳起来,扑上来咬他一口气。
“李郎……我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女子满是血浆的手,覆上李林的手背,似乎感受到李林的颤抖,她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
一个被长发遮住脸庞,全身除了黑色长发,便是白色衣裙的女子,就这么笑的开怀极了。
随即,她歪歪头,那动作,仿佛要将脑袋搬下来一般,她“看着”李林,声音yin森又悚人:“李郎……你怕我吗?”
李林没有回答,但车厢里,弥漫出一股尿sāo味。
女子又一次笑了起来,还是那“咯咯”的笑声,笑得人毛骨悚然:“李郎,你为什么要怕我?我这么爱你……我还为你怀了我们的孩子……你抱抱他好不好……李郎,孩子在叫你……他叫你爹,你听……你听……”
“啊啊啊——”李林再也受不了,看着那已经到他脸上的死老鼠,他几乎哭了出来:“喜儿,喜儿……我错了,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去认罪,我去伏法,我去坐牢,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是……是我贪财好色,是我见财起心,是我对不起你,但喜儿……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对不对……”
李林努力的还在争取什么,他的语气湍急,声音因为快速波动,几乎变调。
白衣女子又一次笑起来,这次的笑声,变得甜蜜起来,柔和起来,接着,女子温柔的将那死老鼠,放在李林的怀里,自己,突然倾身,用全是血红腥臭的手,猛地抓住李林的身子,将他死死抱住!
身上的冷气,快速蔓延,就在李林以为自己就要被冻僵时,却听细弱的女音,在耳边笑着:“李郎……你是爱我的……我知道,所以,你来陪我吧……”
话音一落,几乎是下一刻,李林脖子上,便多了一只手。
这只手干瘦纤细,宛若枯柴,丑陋不堪。
李林只觉得呼吸被掐,满脸涨红,当下,便喘不过气来。
李林很想求救,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拼命挣扎,但白衣女子的力道,却宛若金刚,将他卡得严丝合缝,一丝不漏!
李林只觉得眼前越来越迷蒙,头脑越来越不清,脖子上的手,越来越凉,他……难道真的要死了?
不……不,他不能死,他不想死……
可此刻,想不想,已容不得他。
同一时间,马车外面,站的规规矩矩的一排衙役,无聊的说着闲话:“没想到,小四子扮女人,还挺像的。”
“我觉得不像,他没有胸。”老壳头嘿笑道。
胡哥踢了他屁股一下:“不是揣了两个布包了吗?那胸可大着呢。”
老壳头嬉皮笑脸:“哟,胡哥就那两个布包就满足了?这么点东西,够谁捏的?”
“滚滚滚,成日没个正经像!”胡哥呵斥一声,又看看车厢帘子,咂嘴:“到底晕了没,怎么这么久?”
“快了吧。”另一人敷衍一声,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瞧。
而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刮起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