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钱夫人的指甲,划破了容棱那只好看的大手。
眉头瞬间拧了起来,柳蔚将容棱的手拉过来,眼中蕴着冷意,抬眸,锐利的盯着那钱夫人。
钱夫人似乎也被唬了一跳,往后面缩了两步。
钱掌柜站在妻子面前,昂首挺胸,满脸愤恨的道:“我的女儿,是个干干净净的好姑娘,你们今日说的这些浑话,我老钱就当没听过!来人,将喜儿的尸身搬走!”
钱掌柜说着,就使唤随行而来的书铺伙计。
胡哥拦住道:“钱掌柜,令嫒的遗体,还不能动。”
“为何不能动?这是我的女儿!”
“可是案子还没破,这是衙门新出的规定,只要有人命案子发生,破案之前,这死者遗体,就都得放在衙门。”
“荒唐!”钱掌柜怒吼:“若是案子一直破不了,莫非连自个儿家人的遗体都要不回来了?这是什么鬼规定,我要见你们孙大人!”
钱掌柜虽说是个书铺掌柜,经营一个小商铺,但以前也是当过秀才的,在这没什么人才的古庸府,算来算去,也是个有颜面的读书人,与衙门,自然也有些往来。
胡哥巴不得将这破事儿推给孙大人,忙让下头的人,带钱掌柜去衙门里头说话。
可钱掌柜走了,钱夫人却开始发浑,直接扑过去,将钱喜儿的尸身抱着,不让其他人碰。
柳蔚还捏着容棱这只手,摸了摸上头的血红印记,明知道这么丁点小伤,并没什么大碍,可大略是刚经历了某些情爱之事,现在,她有些敏感。
“疼吗?”她轻声问。
容棱抬手,手掌按住她的头顶,低声道:“关心我?”
柳蔚瞧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丢开他的大手,走过去,站在钱喜儿的尸体旁。
容棱在后看看自己的手背,又看看柳蔚纤柔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久久未褪下。
“你女儿,是被人谋杀的。”
轻巧无比的一句话,柳蔚说的。
她这一说完,正搂着女儿要死要活的钱夫人,一下子就愣了,猛地抬起头,看着柳蔚,嘴唇发抖:“你……你说……你说我的喜儿……”
“对。”柳蔚知道钱夫人要问什么,说道:“不是水鬼,没有神怪。你女儿是遭人谋杀。”
钱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胸口一堵,险些厥过去。
柳蔚语气依旧冷冷:“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想将你女儿的尸身带走?还想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钱夫人僵了一下,蹲坐在地上好一会儿,猛地爬起来,抓紧柳蔚的衣袖:“这位大人……求你,求你替我喜儿主持公道,求你为我喜儿报仇雪恨……”
柳蔚抽出自己的手,指着身畔的容棱,道:“道歉。”
容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手臂微抬着,手背上,鲜红的指甲印,触目惊心。
钱夫人脸上一臊,忙一迭嘴的道歉。
容棱听在耳里,眼睛却是瞧着柳蔚。
这女人,总算学会在意他了。
柳蔚没看容棱,眼睛故意移向别处。
胡哥拉着柳蔚,小心翼翼的问:“柳兄弟,你说的是真的?钱喜儿当真是……”
柳蔚抬了抬手,打断胡哥的话:“先将人搬回衙门。”
胡哥只得点头,吩咐人过来抬尸体。
可小衙役们还是躲躲闪闪的,心里到底还是觉得,这刚闹鬼的四月湖,第二日就出人命了,也忒邪乎了。
随便碰这尸体,当真没问题吗?
胡哥上前,一人踹了两脚,呼和道:“赶紧!”
小衙役们有苦难言,只得磨磨蹭蹭的找担架。
钱夫人还搂着自己个儿女儿哭个不停,胡哥心里担心,但看柳兄弟的脸色,也不敢多问。
唯独容棱,抵着柳蔚耳畔,低声问道:“是他杀?”
柳蔚微微颔首。
“凶手呢。”
柳蔚瞧了容棱一眼,没说话,眼睛却在周围人群中,一寸寸掠过。
容棱懂了,看来柳蔚心里,已经有了章程了。
溺水而死的人,很难判定是自杀还是他杀,毕竟正常人掉进水里,溺水,挣扎,最后死亡,这个过程,是千篇一律的。
你不知究竟死者是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