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脸,她以为不止她不去,七王爷也不会去,可没想到七王爷竟绕过她,朝前方行去!
柳瑶再次跺了跺脚,忍住心头怒火,跟在最后。
柳蔚站在桥顶的石栏旁,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栏杆顶部一枚拇指长短的铁钉。
柳域见这里竟然有枚钉子钉着,伸手去拿,却被柳蔚拍开。
“没看见钉身全黑?是有du的!”
柳域忙收回手,手指还在衣袍上蹭蹭。
柳蔚顺手抽出袖子里的手绢,用手绢包着铁钉,拔出来,又蹲下身,在栏杆边缘,还有石板地上,又拔出两枚。
柳蔚将三枚铁钉摊在手心,递到容溯面前:“方才偶遇王爷,与王爷正说话时,远处三枚铁钉袭来,小女子本想推开王爷,可一时手滑,加上这栏杆太矮,竟将王爷推下湖畔。”
“不过王爷湿了身,总比没了命好,小女子虽没看到那投放暗器之人是谁,但也知自己多多少少算救了王爷一命,王爷不感恩图报也就算了,权当小女子日行一善,为自己积福了。可王爷恶人先告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容溯看着那三枚铁钉,眉心拧成一个结!
柳蔚看七王爷不接这钉子,索xing抓起容溯的手,将铁钉和手绢,囫囵的塞进他手心。
随即又补充一句:“王爷身手不好,往后就不要一个人到处跑了,好歹身边带个侍卫,这样随随便便都能被人暗算,还是在我们相府里头,这若今日王爷当真不幸受伤,我们相府岂非百口莫辩?”
柳蔚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你是说,本王还要多谢你救命之恩?”过了好半晌,容溯才沉沉地开口,他手里还拿着那张沾着葵花香气的手绢,脸色忽明忽暗,久久不平。
柳蔚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柳瑶也愣住了,难道方才柳蔚真不是对七王爷不敬,反而是救了七王爷?这可能吗?
柳瑶不信,在心中转了一圈,脱口而出:“你说这铁钉是行刺王爷的,这就是了?我方才从远处来,只看到你推王爷下湖,可没看到什么刺客,我看这分明是你推了王爷,唯恐惹祸上身,趁着我派人救起王爷时,偷偷将这不知道哪儿来的钉子,钉在这里,佯装罢了!七王爷文武全才,若真有刺客,王爷不知道,你一个区区女子却知道?”
不得不说,柳瑶这个质疑很到位。
柳瑶话音一落,原本已经由忧转喜的柳域,还有那神色复杂的七王爷容溯,再次看向柳蔚。
柳蔚闲闲淡淡的说:“二妹妹的眼睛,大老远的就只盯着七王爷,哪怕刺客在你面前,恐怕也看不到吧?”
“你,你什么意思!”柳瑶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就算我看不到,那七王爷呢,他深受其害,怎会不知!”
“所以我说七王爷身手差。”柳蔚一脸无辜。
容溯眼神宛若冰寒,冷冷的瞧着柳蔚,眼中厉色,像是要将柳蔚给吸进去一般!
柳瑶立刻说:“七王爷哪怕略有大意,起码也是习武之人,你又没有武功,怎会那么敏锐?连暗器袭来也能看到,还能及时将七王爷推开?”
这个质疑,比方才那个还到位。
柳瑶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揭穿柳蔚了,下巴忍不住扬起。
柳蔚长长的叹了口气,为柳瑶的智商默哀一下,脑袋猛地一转,转向桥下远处,那光溜脑袋,火红袈裟,造型特别扎眼的苍老大师。
明悟大师:“……”
柳域顺着柳蔚的视线看过去,也想起了这位苦海寺的主持大师,他稍稍猜测,问道:“莫非,你这五年来,随明悟大师习过功夫?”
柳蔚淡淡摇头,表情矜持:“一些三脚猫把式,当不得功夫,遇见大师时,我已过了习武年纪,哪怕日日苦练,也无甚成效,但常日练武,耳力眼力自有见长,所以方才才能侥幸,救了七王爷一命。”
柳蔚反正就是咬死了这个救命之恩!
柳域狐疑的注视柳蔚一会儿,先前大师明明说并不认得什么柳蔚,怎的到了柳蔚口中,却是形同师徒的情谊?
不过柳域不是柳瑶,他不可能将怀疑说出来,哪怕要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