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一声,久不敢信。
盛姮得宠时,萧贵妃还可安慰自己,现下虽没了宠爱,但至少凤印还在手上,后宫之事还全数归自个管,可现下……
萧贵妃极不甘心,忙道:“臣妾鬼迷心窍,犯下此错,便该受此罚,但陛下,这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她说这番话,是想提醒皇帝陛下,这许婕妤去后,后宫里现下就剩五女,贤妃年岁太小,不是个管事的,姚美人位分太低,自无权掌凤印。
若这凤印不jiāo由自己掌管,难道陛下还真想jiāo给那狐媚子不成?
言罢,萧贵妃竟见皇帝的目光真落在了盛姮的面上。
盛姮对上了皇帝的目光,眼露期盼,活像一只等着主人投食的狐狸,只待主人一喂,便扑上去接住。
皇帝见狐狸那一脸心急样,暗骂她没出息,转过头,不再看她,沉吟片刻,道:“刘安福。”
“奴才在。”
“淑妃的禁可是解了?”
刘安福想了半晌,道:“若奴才未记错,淑妃娘娘的一月之期,已然过了。”
“好,那凤印便暂jiāo淑妃收着,后宫也先由她管着。”
小肚鸡肠的狐狸见主人把肥肉扔到了旁人嘴里,失落地低下了头,也不愿再去看主人了。
倒是皇帝见狐狸那一脸失落样,大感心疼,若非理智尚存,心知时机未成熟,他还真想将凤印丢到狐狸手上,好讨她欢心,博她一笑。
最为紧要的是,还能借此让她忙起来。
免得闲下来的狐狸,又开始想些愚蠢至极的诡计出来,既折腾自己,又折腾他。
但现下只能让狐狸多望些时候,若之后的事顺遂,那这凤印迟早会jiāo到她手上。
……
众人自玉芙宫散去,唯有郭敏请旨留下,说有些话要同幼妹讲。
不多时,殿内只剩伺候着的宫人,又过片刻,宫人也都被遣了出去,方才还热闹得很的正殿内,只剩一对姐妹。
见无人后,贤妃极是不解,眼含恼意,道:“姐姐,你为何不说出实话?我和贵妃娘娘好心为你,最后竟被你弄到了如此下场,你当真是执迷不悟。”
郭敏微眯双眼,道:“究竟是你执迷不悟,还是我执迷不悟?”
贤妃一时痴愣不解。
“三妹,你扪心自问,你和贵妃做此事,究竟是真好心为我,还是因被嫉妒遮了双目,不择手段也yu要将盛昭仪给送上死路?”
“自……自然是为姐姐好。”贤妃声音渐小,底气很是不足。
郭敏哪里瞧不出,道:“你心头如何想法,我清楚得很。”
贤妃也不再瞒,道:“不错,我和贵妃娘娘就是想去除那个狐媚子,就是瞧不惯她,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不加以利用的,那是傻子。”
越说越来气,贤妃年岁小,初时虽没想通,但到后来,已然明白,她的这位姐姐从头到尾就是在她们眼前做戏,把她和贵妃一步步地带入了坑里。
想到此,她忍不住,怒道:“倒是姐姐你,帮着外人算计我们,现下见我被禁足,你高兴了?”
郭敏道:“不是我算计你们,是你们自个算计了自个。不论他们两人之间是真是假,但有一事可以确定,你们的诬陷是真,那个盒子便是如山铁证,证着你们害人的心思。”
贤妃无法反驳。
“可……可即便如此,姐姐你也不该大义灭亲呀。”
郭敏淡淡道:“难道我未提醒过你们吗?那时我对你们说了整整三遍,万一他们二人并无私情,你们此举便是诬陷。若你们当时就听我的收手,哪会有现下之境况?”
贤妃回想了一番,郭敏确然是提醒过她们,只可惜那时,她和萧贵妃已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善意之劝只当耳旁风。
“事不过三,三遍过后,再不收手,还有何值得我留情之处?自作孽,不可活。”
贤妃仍有自己的坚持,道:“姐姐,深宫之中,本就是这般尔虞我诈,我和贵妃娘娘做的没错,要怪就怪她露了把柄,被我们给抓住了。”
郭敏听到此处,怒不可遏,道:“你才入宫多久,宫里头好的不学,竟就学会了这些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