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发了酒疯,总觉不大妥当,便让刘安福去传旨,叫萧贵妃今夜准备接驾。
萧贵妃刚一接旨,便喜出望外,整装理发,守在殿前,盼着天子至。
盼了许久,总算盼到了皇帝。
待皇帝入殿坐下后,萧贵妃先是奉了一杯茶,随后,站在皇帝身旁,主动替他捏起了肩膀,力道适中,手法娴熟,捏得皇帝很是舒坦,闭目享受起来。
入宫前,萧贵妃便向兄长打听了不少皇帝陛下的事。
兄长告诉她,皇帝陛下在民间时,曾在yin冷潮湿地待过很长一段时日,受了寒气,回朝后,政务又繁重,因而,双肩落下了疾,一遇寒气,每逢雨雪,便会隐隐作痛。
萧贵妃得知此事,便去向京中有名的大夫学了一套推拿术,就望入宫后,一得时机,便能替皇帝陛下舒缓肩胛酸痛。
萧展听闻妹妹为陛下专程学了推拿,大感欣慰,心想,有这个好妹妹伺候陛下,陛下定能极快忘记那个女子,过得快活起来。那女子,除了气陛下、折磨陛下、伤陛下的身与心,还会做些什么?
萧展对皇帝的忠心,皇帝自然看在眼里,也因而爱屋及乌,对他这个幼妹颇为怜惜,虽未施过雨露,但恩宠向来极厚,若乏累了,多数时候也是去她宫里,贪片刻闲。
皇帝微笑道:“数日未来瞧你,你这手法又有精进。”
萧贵妃道:“陛下舒服便是。”
“有心。”
萧贵妃面露甜笑,推拿得更为卖力了。
又闭目享受了一会儿玉手的服侍,皇帝道:“知秋亭那日是朕唐突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臣妾明白,陛下那日都醉得快不省人事了,还说了好多胡话。”
皇帝双目微睁了一下,道:“朕说了些什么胡话,你可还记得?”
萧贵妃道:“既知是胡话,臣妾自不会当真,既然未当真,又怎会记得呢?”
皇帝道:“如此甚好。”
萧贵妃手下虽推拿着,但心头仍在想盛姮和唐堂的事。
今夜大好时机,断不能就此放过。
萧贵妃轻声问道:“陛下近来可有听闻些传言?”
“爱妃是想说盛昭仪和那厨子的事?”
萧贵妃没料到皇帝心知肚明,一时有些慌,捏肩的手都颤了几下。
未等萧贵妃再开口,皇帝反问她:“你如何看此事?”
萧贵妃自不敢说心中实话,委婉道:“臣妾不相信昭仪姐姐是那般的人,应当是宫里人嘴巴贱,传出来的胡话。”
皇帝道:“爱妃方才自个也说了,既知是胡话,便不要当真。”
“臣妾受教。”
听罢,皇帝站起了身子,面色已有些变化,道:“朕还有些折子要批,你早些就寝。”
看着皇帝的背影,萧贵妃的双手无处安放。
圣宠刚至,转瞬便没了。
……
天还未亮,唐堂就入宫当值去了,早膳在宫内用。
妻子也不是个贪睡之人,早早起身,替孩子们做早膳。唐堂虽是御厨,但平日里在家,却无多大空闲做膳。妻子嫁过来后,便跟着他学了几手,现下做起饭菜来,也是有模有样。
三个孩子吃完饭后,妻子入了厨房,洗刷碗筷,干净后,放置齐整。随后,她走至米缸前,揭了开来,缸中的米已快见底了。
妻子轻叹一口气,出了厨房,回了寝室,从床下面,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老旧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些碎银子和铜板。
唐堂一发工银,除却给自个留下些酒钱外,其余全数都上jiāo给妻子。妻子收了银子,就放在这个盒子里。
换言之,这盒子里的银子便是他们一家五口的全部家当了。
妻子把盒内银子倒在了桌上,数了起来,这时,本该去私塾的大儿子,跑了过来,道:“娘。”
“白儿,何事?”
“私塾先生说,该jiāo这月的束脩了。”
前些日子,二女儿生了场重病,耗费了家中几近全数积蓄,也使得妻子险些忘了大儿子学费的事,此刻听了,忙道:“好。”言罢,从桌上的银子里,数出来了近一半,拿给儿子。
儿子走后,妻子瞧着桌上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