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他的眉心。
“人死不能复生,臣妾自知这辈子都无资格成为陛下的妻子,也知晓,终其一生,再如何努力也无法与陛下的发妻相提并论,但臣妾……仍想努力,努力对陛下好,成为这世上对陛下最好的人。”
皇帝闻后,有所触动,看了她一眼,只见狐狸目中少了平日的妩媚,变得诚恳认真。
“阿彻开心时,姮儿便陪阿彻一道开心。阿彻不开心,姮儿便哄得阿彻开心。阿彻想要了,姮儿便用各种法子伺候阿彻,阿彻若不想要,姮儿便老老实实,绝不对阿彻动手动脚。阿彻想去哪儿,姮儿便跟着去哪儿。阿彻不愿带姮儿去,姮儿便在原地等着阿彻回来。”
盛姮说到后来,目光已有些迷离,不知看的是谢彻,还是许澈。
最后,她索xing闭上了双目,什么也不看了。
但嘴上的喃语声却停不下来。
“只要阿彻不抛弃姮儿,姮儿便愿一辈子留在阿彻身边,有姮儿陪着阿彻,阿彻便不会这般寂寞了。”
喃语声止,随即,静默一片,久无声响。
床上两人好似都入了梦境。
梦境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错了便是错了,过了便是过了,破了的镜,终究难圆。
良久后,皇帝淡淡道:“明日你便出宫吧,朕答应你,保你今后和三个孩子衣食无忧。”
盛姮如梦初醒,大惊道:“臣妾做错了什么?”
皇帝看着她的双目,认真道:“你何事都未做错,只是深宫险恶,朕未必能按约护你周全,还是送你出宫为好。”
此话一落,盛姮的心猛然一跳,更为清醒。
玉手握成了拳头,极快后,又松开了。
原来她在皇帝心中,不仅仅是玩物这般简单。
原来皇帝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人看,竟也会担忧她的安危。
可即便如此,凉意早已在不觉中袭入了盛姮的心头。
这一瞬的皇帝像极了许澈。
许澈也好,谢彻也罢,对她,皆是这般若即若离。
正如水中明月,看似唾手可得,但伸手去捞,却发现,空空如也。
之后,盛姮痛哭流涕,不断求着,言行卑微到了极点,才换来了铁石心肠的皇帝轻点头,同意让她继续留在宫中。
起先,她只是假哭,可哭到后来,便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
失宠的日子,比盛姮想象中来得还快。
越近年关,政务成堆,皇帝来华清殿的次数便更少了。有时来了,也不说几句话,就算是笑,也是极为勉强的。到了床上,好似也没有曾经那般卖力了。
这让入宫后的盛姮头回感到了恐慌。
这自然并非是因她对皇帝动了真情,而是因现下的她,还未有筹码,若她在恩宠尽前,未怀上龙种,那这复仇之路便更远而弥艰了。
面对种种失宠的前兆,盛姮也不是没想过法子挽回。
已临隆冬,但到了皇帝面前,盛姮仍穿得极少,有时还故意将衣衫拉得极低,好让胸前光景多展露几分,借此来勾起皇帝腹中的火。可皇帝倒好,目不斜视,视若无睹。
盛姮也曾想过故技重施,扮扮宫女内侍,溜至皇帝身前,给其一个惊喜。
可惜,现如今这招也使不了了。
只因皇帝给刘安福下了严令,无旨不得私放这狐狸入殿,若其真有急事,yu面君,也须得先行通传。
刘安福以往私放盛姮入内,是因见其恩宠正盛,好卖她人情,且也知,自个将她放了进去,也能使得帝陛下欢心。但现下,陛下旨意已下,若再私放,便是抗旨大罪。
他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掂量得清楚。
再来,盛昭仪失宠现下已是肉眼可见的事。
拜高踩低,跟红顶白,是宫中众人无不信奉的真理,宫中老人刘安福也不能免俗。
眼见盛姮失宠,众妃们虽不明就里,但无不拍手称快,贤妃有一回到了贵妃面前,还称赞了一句,贵妃娘娘妙计,杀人于无形。
萧贵妃闻后也只是淡笑,实则心下,也不知这盛姮的失宠是否真与那日的故事有关。
盛姮初时还为这失宠之事,愁得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