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确然算是门当户对,可谁叫此人和那狐媚子关系不一般,贵妃姐姐莫忘了那日他护狐媚子的眼神,说旧情早忘,臣妾是决计不信的。”
萧贵妃微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当过一年夫妻,这恩情哪能说断便断?”
贤妃更为不满道:“便是这个理。”
“不过就算这温少卿再心念旧情,总归也远胜于你那位大姐夫。”
听罢,贤妃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好似吞下了一只苍蝇。
她怒不可遏,冷然道:“臣妾从不曾有过什么大姐夫。”
萧贵妃面色略变,贤妃才惊觉自己在贵妃面前失了仪,连忙起身请罪。
萧贵妃微笑着让她安坐,道:“是本宫之错,不该在妹妹跟前提及那人。”
贤妃歉然道:“娘娘讲的是实情,温少卿再不济,自也比那人好上百倍。”
萧贵妃轻拍了拍贤妃的手背,叹息道:“若无那人,你家长姐现下说不准已是正宫皇后了。”
……
盛姮原以为此事一过,又能重夺圣宠,岂料待她身子渐好,皇帝来华清殿的次数便也减少了。
皇帝来华清殿的次数少了,可萧贵妃来此的次数却变得多了。萧贵妃初时来,还爱端着架子,后来来得多了,竟亲切了不少,有时还会叫盛姮两句姐姐。
一声“姐姐”,听得盛姮很是受用。但盛姮到底不是傻子,哪会因为一两声“姐姐”,而对其松下戒备之心?
尤其是经历了许婕妤之事后,盛姮行举jiāo友便更为小心了。
虽说她不该一竿子打翻一条船,但心头仍免不得有几分念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个看上去柔柔软软、温温雅雅的善良小姑娘,竟因为狗皇帝,而对一个待她那般好的大姐姐藏着如此恶du的心思,竟认为,自己死了不要紧,将过得好的大姐姐给拉下水,方才紧要。此举此行,不论内里究竟藏着何种隐情,都使人心惊心寒。
盛姮好不容易当了回好人,自问对许婕妤也算付出过一番真心,把她当妹妹、当女儿来照顾。许婕妤病重的那段时日,盛姮对这个病弱的小姑娘,比在府上时,对自家闺女都要上心不少,但最后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委实让人怅然难过
由此,盛姮便明白了,这大楚后宫里的小姑娘们年纪虽轻,但个个心智都成熟得很,皆不简单。若这群小姑娘们的心智真如她们年纪那般,恐怕在这深宫里,早便无立足之地了。
当真可怜,也当真可怕。
盛姮本不愿也不屑同一群小姑娘争风吃醋、斗智斗勇,但现下瞧来,这一入深宫,有些事,还是免不得的。
就拿这位同自己容貌相似的萧贵妃来言,这段时日,她明里暗里都在向盛姮打听一件事。
盛姮对皇帝陛下究竟是真爱,还是逢场作戏。
萧贵妃的言辞虽隐晦,但还是被盛姮听出了她言语背后藏着的心思。
正如多年前,盛姮对亡夫所言,她同许澈相较,是很蠢,但若是同常人相较,那便不蠢了。
盛姮虽拼不过盛琓、斗不赢皇帝、骗不了温思齐、也险些中了容修的计,但在这群小姑娘跟前,她还是游刃有余的。
毕竟,她这个口味不算重的“老人”,吃过的盐也比这群小姑娘吃的饭多。
这日听闻萧贵妃又要来,盛姮便故意做了一盘藕粉桂花糖糕,yu吓吓这位小姑娘。萧贵妃不愧是金吾卫将军的妹妹,胆子不小,见了藕粉桂花糖糕,面不改色地捡起一块,吃进肚中。
用完后,还不忘夸赞道:“盛昭仪当真好手艺,本宫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盛姮浅笑道:“娘娘不嫌臣妾手艺粗浅,臣妾便已松了一口气。”
问罢,萧贵妃又是一笑,但只盯糕点,不大愿意去瞧盛姮。
越瞧,心头便越有些不爽利。
今日她梳了个堕马髻,岂料一至华清殿,竟见盛姮也梳了一个。二人容貌本就相似,现下发式撞了,又更像两分,双目相对,着实尴尬难言。
可若真要论谁更尴尬,那便要按老话来言了。
谁丑谁尴尬。
萧贵妃脸比盛姮大了些,眼睛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