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许澈却起身,微笑道:“既然在座皆对我给予了如此厚望,我也不好驳了诸位的面子。”
说完,他起身走至殿门处,先向宫中侍卫借剑一把,随后归于殿正中。
拔剑出鞘后,许澈道:“臣请王上以曲相合。”
盛姮虽不会舞,但却略通音律,尤擅吹箫,月上蛮夷小国,礼数本就不及大楚周全,盛姮一听夫君相邀,忙让舒芸去取来了玉箫。
场中人见女王竟愿为了许澈当场奏箫,更感不悦。
箫声起,长剑动。
箫声似凤鸣,先缓后急。
剑舞如游龙,先柔后劲。
许澈的每一剑都在主动迎合着盛姮的箫声,他舞剑时的每一回眸,都对上了盛姮那双含情脉脉的美目。
剑是好剑,箫是好箫,舞是好舞,音是好音。
但在情意之前,一切不值一提。
宝剑不过废铁,玉箫不过破石,精妙且和谐的舞与音也不过是矫揉造作的分外修饰。
剑舞俊逸,奏箫美艳,天作之合,不外如是。
场中那些本yu看笑话的王公贵族们,看至途中,尽皆如痴如醉,惊诧相织且jiāo。
痴醉的是剑舞与箫声,惊诧的是二人的情意。
若无至深的情意,又怎可即兴便得这出配合得完美无缺的箫剑合演?
箫声渐缓,剑舞渐慢,收尾之际,许澈挽起了最后一个剑花。盛琓正坐席中,面上仍露娇俏之笑,但心头早是嫉恨万分,她素手端起桌上酒杯,正yu饮,眼前白光忽闪,手头的杯子竟被许澈的剑挑到了空中。
一个翻飞,落至地下,箫声随杯碎声止。
剑舞毕,盛琓瞧着地上那个碎杯,大惊失色道:“姐夫,你这是何意?”
许澈微笑有礼道:“得罪了。”
言罢,他收剑回背,挺直站着,既似一位无双贵公子,又像一位潇洒浪dàng客。
“臣这出剑舞名为《碎碎平安》,愿王上喜欢,也祝在座诸君往后一年平安顺遂。”
话音落,场中人竟鼓起掌来,无不被许澈的急智折服。方才那一剑既回敬了盛琓起先的刁难,又给这出剑舞寻了一个彩头。
那夜,盛姮觉得自己有脸面极了,这般好的夫君,世上哪里还有第二个?
……
“这般好的剑舞哪里还会有第二出?”
书房里,盛姮凝目故剑,喃喃道。
就算真有第二出剑舞,怕是也再寻不回了那箫声。
寻不回的又何止箫声?
还有那羡煞旁人的绵绵情意。
……
思虑良久后,盛姮决意将舞改作剑舞。白日里,盛姮继续同舞姬学习一些简单的舞姿,到了夜晚时,便独自在院中练习剑舞。
她所舞的,便是记忆中许澈那夜所舞。
虽说有些动作,已然模糊,但大致舞姿还是留存在心中。
因为那不是旁人的剑舞,而是他的。
今夜,盛姮本yu是在院中练剑,但练了片刻后,便觉心浮气躁,脑海中残余的舞姿也越发稀少了。
又强练了片刻,盛姮停剑不再舞,她心知,身处浮华之地,难以练好这剑舞,便yu出城去寻个清净地。
这趟出行,她连舒芸都未带,只带了驾车的丁顶。
车未行,丁顶先问道:“夫人是要往何处去?”
盛姮道:“出城寻个僻静地便好。”
丁顶沉吟片刻,道:“僻静之地?京郊西南方似有一片竹林,夫人瞧着,那地可好?”
盛姮道:“便去竹林。”
丁顶应下,执鞭驱马,行得极快,又极是平稳。
马车至竹林外,盛姮下车,只见竹海满目,虽偶见黄叶,但竹身仍旧碧绿。
数个时辰前,京郊外落了场秋雨,如今雨停了,但林中仍余着丝丝潮气,潮气混着秋竹清香,飘入鼻中,很是好闻。
盛姮深吸了一口气,便知此处正是她练剑的好地方。
随后,她吩咐丁顶在竹林外等着。丁顶恭敬应下,出了竹林外后,面上奴颜顿时消散。他对空吹了声口哨,不多时,远处天边便飞来了一只白鸽。
白鸽落下,停在了丁顶的左背上,丁顶轻抚白鸽羽毛,极是爱重。
练剑消时,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