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来,黎汀舟厨艺有成,虽然不是什麽高级料理,仅仅家常的三菜一汤,也是色香味俱全、有模有样!
「司徒小姐,好了,快来吃饭!」黎汀舟将围裙解下,对着客厅喊。
吃饭、夹菜、喝汤,即使有说句好吃,也确实吃完一碗饭,但奇怪的是,那张俏脸上的细眉始终拧着。黎汀舟不时偷瞄,心中忐忑,自己也吃着饭菜,口味真正不错,那为何司徒瑀却不开心?
咬咬红唇,黎汀舟猜测,可能司徒瑀仍是介意上回她要强吻的事,而自己也的确欠她一个道歉。
咽了咽,黎汀舟将碗筷放下,有些紧张地注视司徒瑀。司徒瑀瞥见,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拭。
「司徒小姐,我…我很抱歉,之前我不该没徵求你同意,就要‥嗯‥强迫你,我已经明了你的意思,也再不会做出那种失礼的行为,请你原谅!」双手紧握在桌上,黎汀舟低下头诚恳道歉。
司徒瑀一怔,方才就呼吸不顺,现在听见黎汀舟的话连穴口都揪得发闷,更难受!忽地站起,司徒瑀睁大圆眼直视黎汀舟,冲口而出:「莫再如此生疏叫唤,那回事我并不怪罪,你不须自责更无须道歉!」
黎汀舟愣住,这一段话语句怪异,想了片刻才完全理解,惊喜的她却莫名记起一事,有些疑惑,「你以前曾叫我不要故意对你说话文诌,但你自己的用字遣词,跟古装电视剧里的演员台词好像。」
司徒瑀懊恼地咬住唇,所以她讲话尽量简短,就是晓得自己在心绪起伏过大或是情急下,总顾不得现代用语而自然流露出往日的说话方式。
见俏脸胀得通红,彷佛极为尴尬,黎汀舟连忙伸手拉住司徒瑀安抚:「没关系!你想怎麽说话都可以,我不会介意。」
这番话让司徒瑀松口气,安静注视握在自己手腕上的白皙手指,温软的触感让眼中的慌乱逐渐褪去。
黎汀舟也注意到自己又随意去碰触司徒瑀,但是,司徒瑀今日的表现,令她原本被拒绝而冷寂的心重新活络起来;加上,她好想她,能够再见到她,闻到她身上的淡香,甚至触摸到她细嫩的肌肤,汹涌的思念与渴望,全都从内心深处的藩篱冲闸而出,黎汀舟的理智根本起不到作用。
手上使劲,司徒瑀顺从地挨坐在自己身旁,杏眼牢牢盯在那张精致又染着薄红的五官上,只要司徒瑀显露出一丝不情愿,黎汀舟会立刻放手。但是,司徒瑀却是垂着眼睫乖巧配合,没有任何反抗。
惶惶不安又夹杂一丝喜悦,黎汀舟心头怦怦狂跳,连身体都微微颤抖,大着胆子将司徒瑀搂在怀中,嗓音抖得几乎叫人听不清楚:「瑀,你应该知道,我…我喜欢你,上次我太心‥急,没先表白‥就想亲近你,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你能接受!」
过了约一世纪那麽久,黎汀舟觉得自己可能会心跳过快而死,才感觉到怀中的司徒瑀轻轻摇头。
黎汀舟的心一下子沉入冰窖,全身发冷,她再次被拒绝了!!
「为‥为什麽?因为我们都是女的?」黎汀舟决心要问出原因,否则她,不!即使问出理由她也绝不死心!
司徒瑀又摇头。眨眨眼,黎汀舟鼓起勇气问出最重要的关键:「你‥你不喜欢‥我?」这次停顿时间更久,黎汀舟背部已经冒出冷汗,但仍是勉强压抑内心的恐惧,执意要等出答案。
终於,司徒瑀闷闷的话声从怀里传出:「我不明了何为喜欢?但却清楚自己很在意你。」
虽然这回答不明确,但对此时此刻的黎汀舟而言已经足够,紧绷且早就汗湿的背脊总算放松。太过恐慌导致她屏气憋闷过久,险些呼吸不来,拥着司徒瑀柔软的身体喘了好一会,才有力气再问:「那…那你为什麽‥不愿接受我的感情?」
伏在黎汀舟的肩头,司徒瑀抬手轻抚帮她缓气息的同时,脸上显出落寞,黯然说出:「我离过婚,配不上你!」
黎汀舟愕然,就因为这种对她而言微不足道的理由,司徒瑀拒绝自己两次?!
闭上眼,黎汀舟边用力拥抱苗条的佳人想藉由这力道惩罚她,边咬牙切齿说道:「我根本不在乎!现在都什麽年代了,那有配不配得上的说法,最重要是彼此的心意!」
司徒瑀垂下眼睫,不再吭声。从小被三纲五常所规范的司徒瑀,在她眼中,被休的女子肯定自身失节或有所过失。除了自己的嫂嫂,她当初是被情势所迫,自然不被司徒瑀归为此列。
严格来说,前段人生并不属於司徒瑀,但她自认为接收了这具身体,便要概括承受所有。黎汀舟有着大好人生,之前的男友就得到教授他们的赞赏,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选择自己这种有瑕疵的人
司徒瑀的沉默令黎汀舟不安,她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但也知道现在不能太逼迫,反正司徒瑀不是讨厌她就好,以後的时间还很多,黎汀舟有信心让司徒瑀对自己完全敞开心房。
将司徒瑀放开,黎汀舟伸手抚摸她娇美的容颜,轻声要求:「瑀,不管如何,给我点时间,我们先交往,之後你再决定好吗?」司徒瑀并未对上她的视线,但考虑片刻後,总算点了头。
唇边绽放灿烂笑容,欣喜若狂的黎汀舟再次将司徒瑀紧抱在怀里,亲昵贴着她激动不已,「瑀!瑀!你快点叫我几声,好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作梦!」
咬咬唇,司徒瑀羞得满脸通红,小小声叫唤:「黎小姐。」黎汀舟可不接受这种客套的称呼,立刻出声抗议:「不要!你又不是我客户,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换一个。」
司徒瑀为难,脸上更是发烫,半天开不了口。黎汀舟抱着她诱哄:「宝贝,好吗?」如此亲密,司徒瑀实在叫不出口,将脸埋进细嫩颈旁,如蚊蚋般发出:「汀‥汀舟。」
不情愿地撇撇唇,黎汀舟勉强接受,她怕自己再b下去,司徒瑀可能会烧起来。蹭了蹭司徒瑀红透的软耳,黎汀舟问:「明天是除夕,你有放假吗,有任何计画?」她并不了解司徒瑀的家庭情况,想先问清楚。
司徒瑀点头,「有放六天年假,自己过。」黎汀舟一愣,低头看着她,还没问出口,司徒瑀已经自己表明:「我的父母及兄长早已过世,只剩我一人。」
黎汀舟一听这话,鼻头猛地酸起,眼眶随即热烫,心疼又心酸的她紧咬着唇忍住泪水。司徒瑀瞧见,抽起桌上纸巾帮她擦拭眼角泪滴,说道:「没事,我已习惯。」一年下来她早就接受这一事实。
紧紧握住司徒瑀的双手,黎汀舟缓了一会仍是哽咽:「以後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薄唇露出笑意,司徒瑀点头。гоūщеΝΝρ.ме(rouwennp,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