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山工吾郎旁侧的两名男子,其中年轻那位倒在地上,而老的那位脸上布满惊恐,他正被司徒瑀用条极细的尼龙绳紧紧缠住脖子。此一变故,马上令後方所有黑衣人全都警戒。
才接完电话的和田仲一转身,脸色立刻难看,对着山工吾郎怒声斥骂,山工吾郎也是一惊,他太疏忽了,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司徒瑀仍旧不放弃。
「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直接杀了他!」司徒瑀冷冷出声,手上力道随之一紧,工藤社长被勒得面色逐渐青紫,说不出话,只能双手不断抠着绳子。
方才被踢倒在地的圭村秘书惊慌站起,冲到和田仲身旁,态度相当气愤。
山工吾郎咬牙切齿怒瞪司徒瑀,沉声威胁:「司徒小姐不怕我们伤害教授?」
「教授心意已决,你伤害他也拿不到『龙壶』,除非你想杀了教授,但如此一来,你不仅什麽都得不到还背上杀人罪名,同时也失去客户。」
山工吾郎知道司徒瑀说得没错,他们主要目的只是「龙壶」,而现在司徒瑀制住工藤社长,他们若是执意不放人,司徒瑀真的杀掉社长的话,工藤家族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山工吾郎走到和田仲身旁低语,和田仲一听勃然大怒,反手就给山工吾郎狠狠一巴掌。
司徒瑀踢向工藤的膝盖,老人登时一软,圭村秘书吓得脸色苍白,拿出手机对着和田仲不知说什麽,和田仲赶紧频频鞠躬,似乎相当忌惮。
极为愤怒的和田仲实在不甘心,又狠踹山工吾郎几脚後,才大力挥手用日语叫了几声,黑衣人动作快地打开仓门。司徒瑀将工藤社长拖起慢慢後退,王助理赶紧推着轮椅跟上。
尚未走到仓房门口就听见警车鸣笛,司徒瑀仍旧不敢松懈,双眼紧盯四周,手上绳子始终勒着不放。
几辆警车已包围仓库,警察全都荷枪实弹围上,司徒瑀这时才将工藤社长往前推开,亦步亦趋的圭村秘书马上冲来扶住老人。
警察将黎辰教授护送上车,司徒瑀帮忙搀扶,站在仓房门口的山工吾郎突然从西装内掏出手枪。
「砰!」的一声,司徒瑀扑抱住老教授。
z市城郊
黎汀舟回到黎家後始终心神不宁,果然就接到黎辰他们在日本被挟持绑架的消息,通知她的是名女性,自称是调查局的沈总督察。
得知消息後,黎汀舟更是惶恐无措,但无能为力的她只能继续等待新消息。黎汀舟整个下午都紧握手机,唯恐漏掉任何来电。
晚上八点,黎汀舟再次接到电话,沈总督察告诉她,由於保镳的机警,黎辰教授已安然无恙回到饭店,相干犯人也被日本警察一并捉获。
黎汀舟慢慢放下手机,心情的大起大落让她有些支撑不住坐到地上,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泪水悄悄滑落。虽然她仍旧气愤父亲重视工作甚於一切,但不可讳言,听到他被绑架,自己全身冰冷、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像回到六年前在急诊室的那个夜晚。
星期二,z市国际机场
黎汀舟已在今天恢复正常上班,黎辰中午的飞机回来,她仍是请了半天假来接机,而且还特地准备礼物,打算送给司徒瑀表达感谢。
将包装精美的纸袋放在膝上,黎汀舟注意前头电子看板上的显示,见到黎辰他们搭乘的飞机抵达,便站起身走往出口等待。
想起那天晚上与历劫归来的父亲通电话,之前总觉得很难说出口,但是一听见苍老熟悉的嗓音,黎汀舟忍不住泪水,哽咽庆幸父亲平安无事。
老教授也是鼻酸,这几年虽然与女儿僵持,但在面对危险那当下,自己真的很後悔长期对家人的疏於关心,黎汀舟的气愤情有可原。如今女儿在电话那头的真情流露,更是让黎辰老泪纵横!
红唇微撇,白皙面颊浮起红晕,黎汀舟对於自己都快30岁了还如此矫情,实在不能接受!那天晚上情绪难以控制,使得她匆匆挂断电话,连司徒瑀都没来得及问候。
出口陆续走出推着行李的旅客,黎汀舟一眼望见自己父亲坐在轮椅被王助理推出,她赶忙走前会合。
黎辰见到她很开心,脸上带着笑容,黎汀舟有些别扭,故意往後张望问:「司徒呢?她在後面拿行李吗?」
王助理摇摇头,「司徒小姐中枪了,人还在日本医院……」话都没说完,他的衣服猛得被拉住,黎汀舟满脸惊慌,「你刚才说什麽,司徒中枪?!」
黎辰叹口气,开口解释:「小瑀为了保护我挡下一枪,被s中肩膀,早上才从观察病房转出,现在一切稳定,但还要拖几天才能回国。」
黎汀舟听到父亲的解释,虽然还不能完全释怀,但慌跳的心总算慢慢稳下。
回到公司,黎汀舟坐在位置上安静不语,脑子一直回想刚才自己的反应,太不寻常!一听见司徒瑀中枪,她的心刹那间就像被人捏住般闷痛,连呼吸都静止了!
绕着办公室烦躁地走来走去,黎汀舟被自己可能的情况惊扰得无法冷静。
考虑良久,黎汀舟也不理会桌上因为请假已堆积如山的公事,转身直直走出办公区。
当黎汀舟脸色沉肃敲着玻璃时,詹彩甄顾不得手头上的实验才做到一半,快速打开感应门着急询问。黎汀舟却是一声不吭,自己走到角落的椅凳坐下。
詹彩甄知道黎汀舟中午请假去机场接父亲,现在瞧她样子不对劲,以为黎教授出了事,心头随之沉甸甸,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当她听完黎汀舟真正困扰的症结时,詹彩甄同样惊愕得说不出话!гоūщеΝΝρ.ме(rouwennp,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