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渺渺间,四处白雾茫茫,司徒瑀站在原地不辨方向。她记得方才在行刑之前,自己早已咬舌自尽,张开眼便出现在此处,莫非这所在就是冥府?怎没见到拘魂使者或是牛头马面?
心头满是疑惑,突然身子飞起,司徒瑀并不惊慌,安静随之飘荡,似乎有某处正牵引着她。
前头逐渐可见白光,有个人影若隐若现站在一旁。司徒瑀慢慢飘过去,停在那人前头。
面容瞧不清楚,但看身形应该是名女子,隐约可见女子身穿一袭紫色官袍,手中拿着白色卷轴,嗓音清清淡淡:「司徒姑娘,你本是武曲星下凡,在此朝代该有一番丰功伟业才是,无奈命数出了差错,令你在十六这年枉死,上天给予补偿,让你转生到一个新时代。」
「也为了你能顺利在此生活,将保留你部分能力及些许记忆。司徒姑娘且安心,此世将一生平顺、姻缘美满!」
司徒瑀听完话还未做她想,就被那道白光吸入,一阵天旋地转,便已不知人。
「医生,病人恢复呼吸心跳了!」
在急诊室的护士看见机器上出现变化,赶紧通知站在柜台旁写病历的医生。
当司徒瑀再次睁开眼,人是躺在一间白色的房间内,周围有着绿色帘幕。她还未完全清醒,头部猛得剧烈痛起,脑子忽然出现混杂的多段记忆与不少画面交错。
过了好一会,头痛缓解,司徒瑀也总算看清目前所在,应该是在一间病房。
此时护士推着药车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说:「小姐你醒了,如果头晕头痛的话是正常现象,你落水後险些溺毙,幸好被附近的钓客救起,刚才也是经过急救才恢复呼吸心跳。」
司徒瑀只是安静看着眼前语速很快的护士,并未开口。护士见她沉默也不以为意,想一个跳海自杀的女人肯定有着伤心事,才被救活的当下,自然要点时间缓解。
护士发完药就出去了,司徒瑀虽然全身疼痛,但仍小心挪动插着点滴的手臂,艰难坐起身,倚在病床闭上眼,定下心神厘清种种。
这具身子的原主名叫陈素卿,是名孤儿,今年才24岁却已结婚3年。技术学院毕业後就与在校交往的男友结婚,婚後好吃懒做不说,连小孩都没生,去医院检查结果为多囊x卵巢症候群,生育困难,更加被夫家及自己丈夫嫌弃。
两个月前发现丈夫外遇,与他大吵一架後,丈夫不愿回头,给了陈素卿一笔钱,就逼她一起去户政签下离婚协议书。
陈素卿伤心难过之余并无家人好友安慰,加上也没一技之长,求职好几处都碰壁。多种打击之下,一时想不开,就跑去港口跳海自杀。
司徒瑀睁眼,转头望向旁边小桌,刚才护士一并送来她之前落水时的衣物。伸手拿起还是潮湿的外套,从口袋摸索出被海水泡皱的纸张,摊开一看,是两天前与前夫所签的离婚协议书。
想起梦中那位紫袍女子所说:一生平顺、姻缘美满。司徒瑀此刻只觉得格外讽刺!
抿抿薄唇,司徒瑀明了自己再如何觉得荒谬或是不敢置信,事实已摆在眼前,最为敬重的父亲与大哥都被处决,她又转生到这个所谓的新时代。司徒瑀深刻t认,她再也回不去过往那个被自己仇恨却又割舍不下的朝代。
司徒瑀个性向来坚韧,虽年仅十六,已有乃父之风。她强迫自己振作,拖着虚弱的病t站起,慢慢推动点滴架走往病房的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丰满胖肿的女生,司徒瑀愕然,怔怔凝视一时无法动作。其实陈素卿五官长得漂亮,但长年懒怠,加上有着多囊卵巢的病症,新陈代谢出了问题,t型才愈发肥胖。
司徒瑀闭了闭眼又张开,轻叹口气,又将点滴架推回病床,坐在床上仔细思考。
半年後,七月初,z大学
「黎教授,日本协会的意思是,想要派一位私人保镳在您身旁,主要就是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将眼镜推了推,面容温文的老教授皱着眉头看向助理,嗓音低沉:「只是一个两天一夜的授予仪式,用不着如此小题大作吧?」
王义平苦着脸手拿平板电脑,照上面发来的邮件继续游说:「教授,话不能这样说,您这次要赠与的传家宝『龙壶』,堪称国宝级古董,日本方面特别重视,加上警视厅又得到线报,有人觊觎这宝物,为了以防万一,才会做这种安排。」
见黎辰教授考虑,王助理加把劲又说道:「教授放心!保镳虽然会住进黎家,但绝对不会影响您的日常作息,我有交代过,保全公司都能配合,而且只有一个月时间,等您安全将『龙壶』交给协会便结束了。」
黎教授注视自己满脸恳求的助理,总算点头答应。
星期五,傍晚,z市城郊
一栋三楼的小洋房矗立在周遭颇为清幽的山腰上,黎辰与王助理站在大门边等待。没一会,有辆黑色的轿车准时抵达。
车门打开,一名短发俏丽,身形苗条,穿着黑色短衬衫及黑色长裤,脚踩黑色休闲鞋的年轻女性,戴着墨镜、手提一个小行李袋下车,黑色轿车随即开走。
女生走到老人面前,将墨镜摘下,露出一张姣好面容,点头打招呼:「黎教授你好,我叫司徒瑀,是你的私人保镳。」
黎辰推了推眼镜,还没说话,王助理已经面露微笑先开口:「你好,司徒小姐,这个月就麻烦你了,我之前有跟公司说过的注意事项,也请司徒小姐多留点心。」司徒瑀再次点头应下。
黎辰带着司徒瑀走进洋房内,对管家徐妈介绍:「这是新来的保镳,司徒瑀小姐。你带她去房间,也把家里的情况跟她详细说明,我先回书房了。」说完话,黎辰便走上楼。
徐妈带着司徒瑀进到客厅另一边的客房,压低声音说:「司徒小姐,老爷有提过你主要是跟着他外出,所以当他在家,尤其是在书房的时候,请你尽量别去打搅他。老爷研究学问时很怕吵,脾气也会不好,你多担待了!」
司徒瑀在来到黎家之前,公司里的主管已经跟她解说过黎辰教授的规矩,现在听到徐妈语带歉意,便摇摇头回:「不用担心,我都了解。」徐妈笑了笑,让司徒瑀先整理行李,过後再出来找她。гоūщеΝΝρ.ме(rouwennp,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