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宋喜一边往三楼走,心底一边在想,表现的不错,坦然,大气,尤其是最后那个‘晚安’,日常又不失礼貌。
回到三楼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心上的盔甲似是突然破了一个大洞,悲伤搅着疼痛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宋喜觉的自己根本透不过气,眼泪瞬间模糊视线,她哭都没有声音,只是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涌。
看不清路,宋喜迈步往前走,当默默的流泪已经不能平衡心底的伤心时,她很想哭出声来,但刚一张嘴,她又马上强迫自己咽回去,睁大眼睛,宋喜告诉自己,不仅不能哭出声,她甚至不能哭,哭狠了眼睛一定会红,叫乔治笙看见怎么办?
他别再以为她喜欢他。
对,不哭,不哭……
宋喜站在沙发旁边,大口大口喘气,有那么几秒,她好像把自己说服了,眼泪也不流了。
转身走进洗手间,宋喜没开灯,原本只想弯下腰洗把脸,可是低下头的一瞬间,不知道碰到了哪根伤痛神经,她闭着眼睛,双手扣着盥洗池两侧,终究还是忍不住哽咽,哽咽到浑身发抖。
二楼主卧,打从宋喜离开之后,乔治笙就一直坐在床边没动过,烟灰一截又一截的往地毯上掉,他都浑然不觉,直到烟快要烧到他的手,手指处的灼热刺痛让他回过神,眉头一蹙,他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
从外人那里听说宋喜还惦记着沈兆易,他会瞬间光火,然后是心疼愤怒,可刚刚宋喜亲口承认了,他反倒不知说什么才好,就像现在,她走了这么久,他的心才开始从坚硬渐渐变得柔软,又从柔软渐渐变得滴血。
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儿并不陌生,喜欢一个人又为她伤心的滋味儿,乔治笙也不是第一次尝,只不过,这一次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以为这次不会再错过了,只要他想清楚自己的心,主动去追,他跟宋喜虽没好的开始,但一定会有个好的结局,可现在想来,是他过于自以为是,他以为他在主导一切,事实上宋喜宁愿惦记着一个伤过她的人,都不喜欢他。
心疼的感觉分外清晰,偏偏记忆还来添油加醋,乔治笙满脑子都是他跟宋喜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有她在大雨天弯下腰敲响他的车窗,有她被拦截后在医院走廊的孤苦无依,有她厨房做饭时的手忙脚乱,也有她体育馆中或嗔或笑与他打球的模样。
但更多的,是很多个夜晚,她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保温杯的画面。
想到保温杯,乔治笙轻轻动了动眼球,视线落在对面茶几上,那里放着一红一黄两个颜色鲜艳的保温杯,宋喜说她跟人新学了水果粥。
她说她说了很多话,可他却唯独记得那一句,其实不是,他记得她说过的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