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忽的有些低落了下来。
赵禹宸倒没发觉,闻言之后,只是有些恍然的笑了——
也是,虽也是豪门贵女,明珠却从来和他不一样,丁点不会因着身份,或者情分,便借此强求旁人与她一样,譬如赏鱼这事,她自个受不了,却并不会因此便阻拦别人也不许看,甚至于,她连自个不喜欢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出来扫兴。
在她眼里,她自个是自个,旁人是旁人,她不强求旁人变化,自个更加不会为了旁人改自个,若只是赏鱼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尽可以大同小异,不当回事,若是当真差的远了,不可相合,她也压根儿试都不试,立马就能放得干干净净!
难怪,她之前觉着朕不合适了,就能头也不回的走的这般利落!
一念及此,对于苏明珠的这份冷静淡薄,赵禹宸的心里又是可喜,又觉着可恨,张口有心想说什么,可面对着眼前低头垂眸,似有忧愁的明珠,却竟是一个字也不舍得说出口。
顿了顿,赵禹宸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将自个心里的满腔复杂都沉了下去,站起身,抬手将鱼食一股脑的撒了进去,同时心下也打定了主意,只要明珠在,他便再不来赏鱼。
之后,赵禹宸才又带了明珠远离池塘,在后廊上的木栏下头坐了,主动温言问道:“怎么了,我瞧着你有心事?”
苏明珠回过神来,也只将方才莫名的低落掩了下去,只面色平静开口道:“如今家里的事了,爹爹也已回京了,我也该回皇觉庵。”
“唔……”
说实话,打从明珠来了这翠微宫的一刻起,赵禹宸的心里就已在琢磨着她要走的时候可怎么办。
因着这个缘故,早有准备的他,竟是丝毫不慌,闻言只是沉吟一阵,便像是这时候才刚刚想到一般,慢慢的开了口:“梁王之后还指不定如何,皇觉庵离得实在太远了,若有变故,实在鞭长莫及,依我看,你还是就留在这翠微宫的好。”
“留在翠微宫?”苏明珠闻言一愣。
“没错。”赵禹宸满脸的正经:“算起来,我与母后来行宫避暑,日子也不短了,眼看着过两日就是七月,七月流火,就也该回去,等得行宫里没了旁人,留你一个清清静静的在这修行祈福,倒也便宜,不论怎么着,总是要比在山间的清苦强一些。”
“可是这算怎么说的……”苏明珠还有些犹豫。
赵禹宸便又继续补充道:“再一者,等的圣驾回宫,我就给你留一队侍卫看守,只说是你为国祈福,不许旁人无故打扰,放在外头梁王的眼里,定然也只当我是不放心苏家,和前几日的苏太尉一般故意关着你,一来能护你安全,二来,也能叫梁王多信几分,岂不是处处妥当?”
听起来,好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