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田,仗势欺人,害去的累累xing命,便已是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更莫提其胆大包天,克扣赈灾钱粮一案,单这一桩,珺州一地之灾民,更不知生生饿死了多少灾民。
这么大的事,若说董太傅从头到尾都毫不知情,即便是曾经的赵禹宸,只怕也是不信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赵禹宸心下灌了铅一般的沉,但他此刻却并不急着将这罪证摆到面前满面忠心的太傅面前。
他请太傅坐下之后,甚至还不急不缓的先用了一盏茶,这才正色问道:“今日请太傅来,是想与太傅商议商议,苏家,苏太尉之事。”
董太傅似乎早有准备一般的抚了抚须,沉思的道:“不瞒陛下,自从西北大胜,老臣也是日思夜想,一刻不敢轻放。”
董太傅满面正色:“陛下素来仁德,自然不会妄疑功臣!当日太祖卸兵权,轻武将,乃是天下初定,人心不稳的权宜之计,如今国泰民安,陛下又以贤德服人,实在不必如此。功臣若不得恩赏反遭猜忌,长此以往,还有谁人敢为国效力?”
“哦。”听着这么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赵禹宸倒是当真有些诧异了,他垂了垂眼眸:“那依太傅之见,朕该当如何?”
董太傅便是有再多的深沉心思,年纪大了之后,到底还是有些老眼昏花,却是定点没有发觉赵禹宸的面色有异,仍旧在一派郑重里渐渐的转了话头:“只不过,陛下虽有仁厚之德,苏太尉常在西北,久离京城,却是未必知道……此次苏太尉回京,却将其早已chéng rén,又在军中素有威信的长子留于西北,想来,便是心存疑窦,不敢尽信之故!”
瞧瞧,这一句一字,看似是不偏不倚,甚至还在为了苏家解释开脱,但细细琢磨之下,却是无一句不在将苏家功高震主、目无君王,甚至心存不轨的心思钉到了实处。
当真不愧是三朝的元老,积年的老臣!这一份说话的功夫,真真是滴水不漏!
赵禹宸心下冷漠,面上却是并不外露,甚至还当真配合的露出了几分凝重来:“苏战竟如此怀疑于朕?”
“前车之鉴,到底是事关前途之事,苏太尉小心些,也是难免。”董太傅甚至还又为苏家开解了一句,之后顿了顿,这才又继续提议道:“依臣之见,陛下倒不如先大肆封赏,以示隆恩,叫苏太尉知晓,陛下之德,只如浩浩日月,想来苏家自然会诚惶诚恐,感激涕零,再不会多疑多心。”
哦,这是不着痕迹的溜须奉承,将朕架到至高之处,朕若想当个“仁德”之君,便不得不按着他的路子往前走了。
赵禹宸一面分析着一面低头又啜了一口清茶,继续配合着道:“朕已将苏战升为超品太尉,掌管天下兵马,处处重用,这封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