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后,回过神,苏明珠便又恢复了方才小心谨慎的模样,格外规矩的低了头,请他当前动步落座。
不,也不是,赵禹宸回过神,忽的有些复杂的回忆了起来,应该说,是与近几年来对着他不同,曾几何时,苏明珠对着他,或许不及久别重逢的父母,却也是开心娇媚,烂漫肆意的。
就算是之后贵妃进了宫,他亲信jiān人谗言,对明珠疏远了些,可他这些日子有了这天赐的读心之术,迷途知返,贵妃虽还未尽信,待他也已有隐隐有所缓和,比起从前自然是天下地下,但最起码,在他面前,不会故意冷嘲热讽,处处顶撞,甚至于,他偶尔认了错了,明珠她也会不忍心,甚至与他真心闲谈玩笑几句了,
如何只这半下午的功夫,便又一推千里,成了这般模样?难道是因着他下午与明珠说起的相守一世之言?
“西北大胜,戎狄认降,此乃国之大喜,臣恭喜陛下……”席间有一官员起身说了些恭贺的套话。
赵禹宸面上不动声色的点头,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一面又凝神多听了几回贵妃的心声,但明珠却并未再多想什么,心中也只是偶尔闪过几句零碎且不相干的的词语,并听不出什么来。
赵禹宸不明缘故,难免便想到了他来赴宴之前在昭阳宫里与明珠说过的的话语。
他下午所说之言,乃是满腔真心,却得来了贵妃如临大敌一般的慌乱嫌弃,他心下自然是委屈不满的,但说实话,自打他有了这读心术之后,所听到的众人心声,比这更叫他震怒委屈的也多得是,更何况,相较之下,最起码明珠还是真心在意他,且之前是因着他识人不清,待她诸多错怪,又有了苏家的担忧,才会如此,他难免就会比对旁人更添了几分体谅。
过了这一下午,赵禹宸委屈不满的心情多少还是缓解了些,此刻见了贵妃这般戒备小心之态,一时间甚至都忍不住有些沉思了起来:
他是不是cāo之过急,比起以往来,变的太快,太突兀,难免就会叫人暗自疑心?
如此说来,倒也难怪明珠如此。
这么一想,赵禹宸便略微平静了些,回过神,坐下那文官的恭贺之词都已说罢,又有旁人也起身赞了起来,他随意听着,又随口应了几句,也又顺势赞了一番苏将军的卓越军功,与百官用举酒盏,贺了一回苏战夫fu,贺了一回他这帝王,又贺了一回这太平盛世,三巡酒毕,便就顺势在这一派煊赫的热闹里上了歌舞,守在殿外的宫人们也给众人依次上了酒菜。
到了这个时候,席间就可以略微松快一些,在清平乐的掩盖之下,众人可以饮酒用膳,起身更衣,有相熟的,也可以略微走动闲谈一番。
右侧淑妃不食人间烟火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