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应该快刀斩乱麻, 指着端王朱长浩和惠王朱长润, 示意所有人看这俩光宗的亲兄弟。
“端王叔和惠王叔在就藩之际, 对先皇祖父心怀怨望,认为给他们的封地等不如废福王。朕念其为神宗亲子,将其依律降为郡王, 取消封地。现在你们都对先皇祖父心怀怨望,认为没有如潞王府、福王府那般偏爱你们,可你们自己看看这些罪状, 哪一座王府的罪行不是罄竹难书?!
谁要觉得这些罪状有诬告的, 有地方官和御史冤枉你们的, 赶紧站起来说明。”
朱由校扫视了一圈, 见乾清宫跪着的诸王没人啃声。
“那么就是说, 你们认罪了?”
跪满了乾清宫的藩王们, 这时候要是还不明白新君要他们进京给先帝守灵是个圈套, 那也就是太白痴了。
可是不认罪?那些都是各自王府自己做下的事情。
谁都不挑头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就等着看天子的下文了。
死一般的沉寂中, 朱由校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些藩王, 沉声说道:“给你们几个选择, 一个是除爵论罪, 该斩的问斩, 这是罚酒。还有一个就是主动捐献了王府所有财产恕罪。当然了,朕会给你们的嫡长子、嫡长孙镇国将军的爵位,也会容你们寿终正寝。”
鲁王 朱寿鋐抬起头大声说道:“太/祖所封爵位世袭罔替, 不降等。即便是我等有罪,王爵也应由亲王一脉的子孙承继。”
“太/祖封国二十五,难道就没有除国的?”
朱由校怼了一句就恼了。
“朕好好与你说话,你搬出太/祖与朕抬杠。你鲁国不仅有永业田,足够王府嚼用。你父王在世的时候,颇有孝行,还捐出鲁王府的田湖收入,赡养贫民百姓。并推辞朝廷给与的惯常俸禄,资助给贫穷的宗亲。朕之皇祖父在世的时候,前后七赐玺书嘉劳尔父。
如今你从乃兄那里承继王位,不仅没有继承鲁恭王善行,反而还侵占百姓田地,蓄积粮草二十年,你要谋反吗?
朕不挑破你在鲁国多年来的悖德妄行,想给你们鲁国留一点香火,既然你不识抬举,来人,先把鲁王下大牢好好审问清楚。”
鲁王能承继王爵也是因为嫡支断了香火,他见天子翻脸便诬陷他意图谋反,立即就叫起了撞天屈。
“陛下,孤至今没有儿子,孤谋反给谁啊?”
朱由校冷笑道:“你说无子就是不能谋反的证据,那朕只问你鲁国王府里现在有几个主子,是藩地的收入不够你嚼用,还是朝廷给与你的常例不够你开销?为什么鲁恭王在世的时候,养了你们兄弟那么多人都够吃喝的,到你这里无子反而不够用呢?
你给朕好好说道说道你为何要不管不顾地抢夺良田、积攒粮草?”
鲁王 朱寿鋐面红耳赤辩驳不了,他从常德王改承鲁王后,一直无子。因着道士说他父王就是积德行善多了,才导致的他们几兄弟的后嗣不丰、甚至绝嗣,他才决心和其他子嗣丰硕的藩王步调一致的。
朱由校见他不开口,继续怼他。
“昔年成祖的大军未动、粮草还先行呢。你既不恤朝廷要对建奴作战的难处,又对先帝心怀怨望,任一个罪名都够除藩了。”
这可真是yu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张问达从来没想过天子能这般行事。但是对于这些劣迹斑斑的藩王,他不想出头与天子硬顶,因为天子还给了他们镇国将军的选择。
——扣上谋反的罪名,要他们主动认了从王爵变镇国将军,jiāo出历代积蓄的财富。还可以这样地除藩,站在乾清宫的朝臣看的很傻眼。
怪不得天子用萨尔浒损兵折将的理由,把所有王府的侍卫都抽调出来,顺手把淘汰下来的宦官填补了一些过去呢。
这是先断了后路,让这些亲王郡王们就是不愿意,可没了侍卫,也不可能效法“靖难”!
鲁王 朱寿鋐退无可退,只好大声说道:“我父王就是因为积德行善多了,才令我们兄弟子嗣不丰或绝嗣。陛下看代王府,专以锤人头为乐,他府里的子嗣也未断绝。端顺王还有子七十呢。”
张问达怕朱由校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