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哈赤帮他掩埋了母亲,把他带到身边教养。二十多年过去了,母亲的样子也还是病重时候那么模糊的脸,但是扎布已经不愿意去想他的母亲是汉人了。
他终于凭借自己对大汉的忠心、凭借自己在战场上的征战,在女真族里得到了承认,证明就是娶到了女zhēn rén的妻子。
朱由校带着大军来到赫图阿拉城以后,发现守城的兵勇与抚顺差不多,甚至抵抗力还不如抚顺。在城门被轰开以后,城墙上甚至没有出现sāo动。
马世龙、刘渠牵着战马站在朱由校的身侧,就等天子一声令下就领军进城冲杀了。
俩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天子下令,刘渠就有些疑惑地问道:“陛下,末将现在带军进城?”
朱由校摇头。
“刘卿、马卿,你们不觉得这赫图阿拉城有些奇怪吗?城墙上虽然有人守着,但是城门被破,城墙上居然不见该有的反应。还有咱们这一路过来,建奴也该是知道了的,与抚顺被我们突袭是不同的。可为什么建奴就没有用砖石把城门堵塞了?”
马世龙和刘渠被问得愣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难道建奴是不怕他们攻下赫图阿拉城吗?
“杨卿、陈卿、你们各带一万骑兵去轰开西门、南门,看看城里是什么反应,小心城门里突然出现的伏兵。”
杨麟和泰宁侯应声而去。
努/尔哈赤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这几万人,心里恨得简直要呕血。要是早知道大明的援军就是这么几万人,自己不派代善去袭营,由着他们到沈阳城下,十万的骑兵一起围过去,马蹄子也踏死这些明军了。
如果如果自己不派扈尔汉去救援抚顺、额亦都不去劫明军的粮草,这么点儿的明军到了赫图阿拉,大金也有足够的力量将他们留在这里的。
哪怕没有扈尔汉和额亦都那二万骑兵,留下这些人也不过是难度大一点儿罢了。
可惜啊,城里没留下一匹能够去报信的战马。
努/尔哈赤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身子牢牢地靠着椅背、紧紧地握住扶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要滑下椅子。他看看城墙上那些笨重的火pào,如果有火pào手,倒是可以向明军开pào。可自己把有用的人都jiāo给德格类带走了。唉!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心里急切地盼望着大明的军卒能够一起涌进城里来。
泰宁侯和杨麟很快打发军卒回来报信,说是西边、东边城墙上的守军状况和南边差不多。
朱由校就立即下令让杨麟和泰宁侯带兵回来,命令大军撤后了五里地,对着南城门安营扎寨。
晚膳后,将领们都聚集到御帐里,曹化淳和方正化给所有人奉茶。
“皇爷,今儿为什么不进城呢?”曹化淳替所有人问出了心中要说的话。
朱由校接过曹化淳送上来的岩茶,扫视一圈等自己讲解的将领,心里觉得曹化淳被王安相中到底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
这曹化淳拿捏的问话时机太准确了,语气也不让人觉得反感。
于是朱由校便缓缓说道:“这里是大金的都城,建奴对城门被zhà毁的反应,让朕觉得很不安。朕担心努/尔哈赤在唱空城计,或者是已经在城里布好了死亡陷阱,就等我们踏进去呢。”
“陛下,那我们该怎么做?”刘渠的伤势好的很快,他错过了抚顺城外伏击扈尔汉,有错过了额亦都那一战,如今急不可耐地想在赫图阿拉城立功。
英国公世子看天子不说话,有些犹疑地开口:“陛下,若是建奴在唱空城计,会不会是青壮都离城了,城里准备用zhàyào与我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啊。”
刘渠立即就紧张起来,要真是这样,自己下午可是差点儿一脚踏进鬼门关了。
他左右看看,把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到眼底,才突兀地建议了一句。
“陛下,建奴要是真的空城了,城里就不会剩什么好东西了。咱们也就没必要进城了。倒不如派游骑哨探,查探建奴的主力去了哪里。”
定国公世子站起来说道:“陛下,臣已经把军营四周做了密切部署。城里如果不是空的,夜里说不定会有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