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你叫王安一起进来用晚膳,打发人去与周卿说一声,朕今晚留熊卿和王安在行营。”
曹化淳应声而去,王安隔了一会儿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跪倒痛哭,“皇爷,皇爷,前几天建奴登城的时候,事态几乎不可控制,连熊经略都亲自上阵厮杀了,臣去了仓库,要与□□库、粮仓俱焚。臣差点儿就见不到皇爷了。”
王安哭得鼻涕眼泪糊满脸,朱由校很嫌弃地说:“方正化,你快点打水给王安好好洗洗,这让人一会儿可怎么吃饭。”
方正化赶紧扯了王安去整理仪表。
熊廷弼为王安讲好话。
“陛下,王内相从到了沈阳就与将士一起吃喝、帮助臣等稳定城内的秩序,又没收将士一厘银子一个铜板,实在是臣前所未见的好监军。他是被那日建奴的攻势吓坏了。”
朱由校点头,“朕知道他胆小、谨慎,会按朕说的话去做,才把他派到你这里做监军的。他没耽误事就好。”
“王内相是帮臣做了很多事儿。”
王安回来听见熊廷弼为自己表功,立即感激地对熊廷弼抱拳,站到朱由校身侧,要服侍朱由校用膳。
“军中没那么多规矩,你也一起吃。”
这个一起吃就不是王安做监军的时候,有资格与熊廷弼一桌吃饭了。而是方正化在一边给他设置了一个小几,饭菜都是军中伙房出来的,再仔细也就是弄得干净罢了。三人默默用了晚膳,方正化和曹化淳收了餐具出去了。
王安起身泡茶。
“陛下,臣的辽东防御计划可有实施的可能?”
朱由校待熊廷弼真诚的关心,让熊廷弼收起了桀骜不驯、咄咄bi人的说话方式。
“熊卿,你的计划很好。但你的前提是建立在大明不如女真旗民、不如蒙古骑兵勇武的基础上。朕猜测的可对?”
熊廷弼点点头,大声说道:“要是有辽东铁骑在世,何用什么防御。臣就率兵将女zhēn rén全部赶回布勒瑚里湖,还辽东汉人的太平日子。”
朱由校立即摇头说道:“太/祖在洪武八年(1375)设立了辽东都指挥司使。子孙不孝,放弃安南、内迁奴儿干、解散下西洋人员,若是成祖有知必然会掀了长陵出来主张收回□□干都司。”
熊廷弼立即就被天子的话震得张口结舌、闭不上嘴巴了。
这不肖子孙是谁?指的是仁宗和宣宗啊。
但是朱由校说错了吗?没有。
要是没有朵颜三卫内迁,也就不会有土木堡之变的可能,也就没有在土木堡之变后长期威胁河套之患的北虏套寇存在。
熊廷弼觉得自己就是离经叛道、不拘于常理的天马行空思想了。没想到少年天子一番话,直指向辽东不安宁的根本原因。
“陛下,仁、宣时期也是为了能够将边境事务简单化,减少朝廷财政负担。”
熊廷弼磕磕巴巴地位仁宗和宣宗辩解。
“依熊卿这么说。朕将辽东弃了,把这几十年的北边防线由抚顺改到山海关,不是也能简单处理了边境之事?辽东之事一了百了,更不用你那高到一千五百万的计划。朕这就可以把你们辽、沈之地的所有人,立即带回京畿安置了。”
“这个……”
熊廷弼的额头立即冒出细汗来。要是天子携带辽沈之地的民众立即返回京畿,在朝廷上说放弃辽沈之地,还是因为自己说仁宣的做法可取,自己就真的是要遗臭万年了。
王安在一边看熊廷弼不停地擦汗,心里说道:“熊蛮子哎,这回你踢到铁板了?别看你在辽东说啥是啥,没人敢和你较真,那是你没有遇到真正的能人。就凭你和皇爷争斗,哼,不仅内阁和六部尚书、还有左都御史甘拜下风了,英国公把女儿都赌输给皇爷了,嘿嘿,你就乖乖地皇爷说什么你就认什么。”
熊廷弼眼光扫到王安的得瑟模样,立即就明白王安对天子谜一样的崇敬和信任来自哪里了。自己也是二榜进士,与天子论起朝廷大事,没几句就被天子推坑里了,王安内书堂出来的,就是水平号称有进士,但也是绝对比不上自己的啊。
虽然熊廷弼的秉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