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什么痴心都不用妄想的。”
片刻后,乾清宫归入沉寂中。
林夕明白原来自己投身在朱由校身上的时机是移宫之前。投身到朱由校身上是明思宗崇祯帝朱由检的委托。
这位大明帝国的末代皇帝,在地府已经盘桓了几百年不肯离去。开始他是等在接引司的门口,迎候每一个反对他迁都的大臣,来一个骂一个,死两个骂一双。
“诸臣为虚名误我,不肯移都。将汉家天下送与异族,枉死在清兵刀下的百姓千千万,你们有何面目再转世为人。”
骂的那些明朝臣子的鬼魂难掩羞愧,不敢去接引司里面。只远远地守在接引司的门口徘徊,他们也是无处可去。
在他自缢后,又有不少阖家自尽的官员及内眷、自杀和战死的太监也有千余人,还有自杀的宫女几百人,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地府,围在接引司的前面对着朱由检又哭又拜。
“皇爷,奴婢再来服侍皇爷了。”
有这么一个身着皇帝常服、披头散发的吊死鬼守在接引司的门口,碍着他的天子身份和功德,接引司的小鬼也不敢上前去驱赶他。
整个接引司被吵闹得正事都耽搁了。黑白无常与他商量了很多次,最后诱之以功德换取他人去复兴大明,才算是将他安抚住。
不过崇祯帝有很多要求,譬如替他复兴大明的人必得做过皇帝,得投身去他皇兄天启帝身上。他认为很多事儿,在他皇兄那时候还有挽救的机会。
于是林夕答应了崇祯帝朱由检。
回到朱由校的羸弱身体里,忍不住为这懦弱的少年掬一把同情泪。唉,皇长子又如何呢,生母被□□致死,死后其子还任由仇人“侮慢凌虐”,除了能躲在床帐里啼哭,竟是再无法可想。
守门的两个内宦,等乾清宫门口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没听到朱由校的哭泣声。俩人互相看看,其中的一个说话。
“你去看看大郎,是不是哭着睡着了,病了可就不好了。娘娘会打板子的。”
另一个反驳道:“啊呸。这么大的男子,在俺乡间都是能够娶亲了。现在除了每日啼哭,就是玩那些木头。皇爷怕是走的不能闭眼。”
“让你去看就去,那那么多话儿。李娘娘就是成了太后,还有郑娘娘做太皇太后呢。难道我指使不动你了?”
尖细的声音,说的又很yin冷,九月的屋子里莫名就降低了温度。说话的这个内宦显然是神宗最宠爱的妃子郑贵妃派来的人。那郑贵妃曾生了二子,只有福王chéng rén。之前为立福王为太子之事,神宗不惜与朝臣反目,三十年不理朝事。等朱由校的父亲明光宗继位,她当天送了八个貌美如花的宫女子给光宗。
那光宗不仅收了这些美人,甚至连着十夜每晚点两个宫女侍寝,直到病倒……
林夕闭眼蜷缩在床里面,任由前来掀起床幔的内宦打量。她忙着梳理这具身体的经络,连原主那愤愤不甘的残存意识,也被她冷酷地压了下去。虽然这少年是无人教导,明朝败亡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但是这懦弱的秉xing真就不是林夕能认同的了。
那内宦看着大皇子闭眼蜷缩在床,回头对门口的同伴说:“还真给哥哥猜到了,果真是睡着了。”
“让他睡。睡了总比哭好。哭的人心烦。和小娘子一般。”
宦官特有的尖细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朱由校平日里的xing格和为人了。
那内宦不屑地“哼”了一声撂下了床幔,又站回去门口。
林夕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打扰她了,迅速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
林夕不知道时光流转过去了多久。再注意到暖阁里的变化,是有人在他耳边轻唤。
“大郎,大郎,该醒醒用早膳了。”
林夕睁眼(以后还是称他为朱由校),见一位三十出头的美貌丰腴的fu人,贴近自己的身体在轻轻唤他。
“大郎,醒了就起来洗漱,去给李娘娘请安。”
那fu人伸手就去搀扶朱由校起床,动作娴熟,态度亲切。这是朱由校的ru母客氏,从万历年中就进宫照顾皇长子,已经十五年了。
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