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因为换了天子而引起百官不安、朝政动dàng。因为既往在皇室里那父死子才能继的帝位传承,生生地被孙家父子的禅位、皇权的平稳过渡所打破。
用孙策在禅位前对周瑜所说的话就是,“公瑾,我看着他处理了十年的朝政, 该教他的都教了,他该会的都会了,我没必要恋栈帝位。”
孙策果断地用自己的行动竖立了大清帝位传承的样板,但是孙策没想到在这盛大的禅位典礼后, 他在慈宁宫见到的就是含笑而逝的母亲。
他从母亲手里拿过遗留给他的信札,绢帛上所书的字字句句都是对他、对孙绍的叮嘱和牵挂。对身后事的要求则是如前几日戏言的简葬。
孙策想起母前几日说梁孝王被掘墓的事儿,要不是陪葬的太多,怎么会引来盗墓贼。当时还说他:“伯符啊,你要是孝顺,就莫要陪葬那些贵重之物。简简单单才能够保证入土为安哪。”
花甲之年的太上皇,哪里不明白母亲的心意,分明是帝国征战多年,连禅位大典也比照着汉献帝那时候而为。
把钱花在应该花的地方去。
全国铺开的教育,幼童的医疗、学童每天的两餐……这些地方都是母亲坚持不能削减一枚五铢钱之处。
南征北战一生戎马的太上皇,哭得宛如幼童。
林夕脱离了吴国太的身体,与前来迎接她的白无常谢必安一起再次去枉死城。一路上不管是老鬼、新魂,还是资历深厚的鬼差,都默默地闪开,给二人让出道路。
到了接引司,谢必安顾不上与林夕寒暄,直接让林夕把手按在打开的圆梦功德薄上,就见几团五彩光芒瞬间从圆梦薄里飞出,围绕在林夕的头顶,照亮了略yin暗的地府。
五彩光团慢慢地浸入林夕的体内,片刻后,接引司又恢复了原本的yin暗。
“恭喜林夕上人啊!”
谢必安发自内心地祝贺林夕,“上人如今距离地仙只有一步之遥了。”
林夕笑着谢过,“也是托你的福,给了找了这么许多好赚功德的时机。”
谢必安摇头。
“上人不必谢我。要说这赚取功德的机会,三千小世界里不知道有多少有宿根的人,被投到各朝各代能赚功德的时机点。被投去红楼做初步历练的人,太多拘束在小情小爱里,满足了私yu后,最后迷失在小富即安、小康即止,错过了让自己再进一步的机会。”
林夕对谢必安拱手,“要不是我在渡天劫的时候,与你打赌输了,怕也是迷失自己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谢必安惨白的脸腾的一下变红,他略带尴尬、吞吞吐吐地说:“上人,这事儿里还有个误会。下官早就想向你解释了。”
林夕看着忐忑不安的白无常,直觉他要说的话不是什么好事。
“谢大人,你与我认识多少年了,你直接说好了。”
谢必安起身先向林夕拱手,然后咬牙下定了决心。
“上人,你在完成王熙凤的试炼以后,本来是可以有机会回去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体内,权当是做了一场记不清的梦。当然啦,你也有机会在那个时候选择继续留在红楼里,选择成为其他被你抨击为‘傻’的人。可是没想到接引司当日出了差错,让你的魂魄落入了白狐的体内。”
谢必安把捂了这么久的事情抖落出来后,压在心头的沉郁顿时减轻了。但他也怕林夕翻脸的。早在准备把这些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全套的防护,连龙鳞做成的甲衣,他都套了一件,只求保住xing命就好。
林夕愣住,这算是什么事儿?
“六道轮回,我应是做人的人。咱们不说什么功德那些、前次你说过的话。我好好的修够了做人的魂魄,被你们弄进畜生道,就一句你们出错就算完了?”
谢必安搓手,“那个那个,上人莫恼莫恼。您看您的魂魄即将凝实了,要不要那白狐的本体都没什么了。”
“那我就该这么算了?还是该谢谢你们出错了呢?”
谢必安压低声音说:“上人,事已如此,下官这里有一个秘密说给上人,上人掂量一下是不是能够抵得上这次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