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无比缅怀、敬佩的神情,对孙策谈起他过世的父亲孙坚。
“破虏将军的神威,如今仍然留在在军中广泛流传。就是你父亲的那些旧部,与别人争执起来都免不得要提你父亲的昔日荣光,来证明他们自身的不凡。等你在军中待的日子久一些了,立下一些功劳了,那些军卒哪怕不是由你直接率领,他们的心也是向着你的。到了那时候,你父亲的旧部回归也就是旦夕之间的事情了。你千万不要争一时之气,要是不能忍下这一时,很可能就要忍一世的。”
孙策起身郑重对桥蕤拜谢,“谢世叔肯教导我。侄儿会记得要忍段时间、等立下战功了,再说其它的。”
孙策已经不是父亲做长沙太守时候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公子了。从父亲去世,他就开始体味“忍”字,直到今天被袁术否认婚约的存在,他也不过是把“忍”的笔画,在心中更加重一点儿、刻画的更深了一点儿。
这三年在江都,他在多少个夜晚里,暗暗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在母亲面前撑住、一定要在弟弟妹妹面前撑住。唯有自己这个做长子的撑住了,失去父亲以后的这个家,才继续是家。
桥蕤肯对孙策说这番话,真的就因为看他从袁术府里出来的脸色不好,看在他与孙坚的旧识上,要提点、爱惜后辈的意思。
心底宽厚的他见孙策心悦诚服地接受自己的话,拍拍再坐下来的孙策安慰道:“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了,会感谢年轻时候遇到过的一切磨难。等你娶亲成家了,再想起这几年的日子,才会更珍惜才会更想好好活着。”
桥蕤的这般话,就不是将将及冠之年的孙策能理解的了。但他仍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这些话。
俩人越谈越投机,桥蕤留孙策在府里用膳。
“伯符啊,你有没有行冠礼啊?”几碗米酒落肚,桥蕤问起些轻松的孙策的私事来。
孙策点头,“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因我是长子,提前给我举行了冠礼。”
“哪,你的亲事呢?”
孙策摇摇头,“侄儿尚未订亲、也未曾娶亲。”
他立即坚决地瞒下袁术要结亲的旧事,桥蕤可是袁术信任的大将。万一有些不恰当的话传到袁术那里,可就违背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桥蕤记得自己好像听说过袁术要与孙坚结亲的事情,但看袁术这一年来对孙策的态度,好像又不是。这么好的一个儿郎……
难道是自己听差了、记错了?
管他呢,只要是孙策没订亲没成亲就好。他拍拍手,叫了府里的官家进来。
“你去内院,请夫人带姑娘过来。来见见孙破虏的长子,我们也是世jiāo、通家之好,没那么多忌讳的。”
官家应声而去。
桥蕤看看有些紧张的孙策说:“世叔儿女缘薄,戎马生涯半辈子,内院没断了进人,最后也还是像那方士说的,只能得两个女儿的命。”
孙策不好接话,却见桥蕤端起一碗酒,不由分说地倒进肚子里,赶紧就再给他斟酒。
桥蕤的大手抹扯了一把嘴角的酒渍,略略激动着说:“现在这乱世之中,她们又是那般如花似玉的美貌。唉,想要活的好好的,难呐!这哪一个都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所以我宁愿跟着主公在南边滞留,就是想要保全这俩得来不易的女儿。不敢回北方啊。”
孙策点头,这几年北方打来杀去的,倒霉的就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内宅娇弱的女子和孩童。
“世叔的舐犊之情,晚辈理解。昔日先父在世的时候,对晚辈的妹妹也是像世叔这般心爱。”
桥蕤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可惜我这做父亲的没办法,不能把她们一辈子护在手心里。”
孙策这回可是不知自己如何接话才算恰当了。
环佩轻撞,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待胭脂的香气似有似无地盖下去眼前酒碗的香醇气息,孙策立即站起来,向当先进来的中年美fu拜了下去。
桥蕤搁下酒碗,满脸自豪地对来人介绍道:“夫人,这就是孙破虏的长子孙策孙伯符。大汉朝的怀义校尉,年轻一代里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