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行了一个晚辈的请安礼,再加一句话,立即把武松说的眼圈泛红了。抬头看看扈三娘,可扈三娘脸上的表情,从来与心情无关,看不出什么。
他伸手揉揉太女的包包头,“长高了很多啊。你爹爹写信给我,说你能和他过几招了,一会儿叔叔陪你练练可好?”
太女乖巧地点头,“多谢叔叔肯指点我。阿娘说我差的太远了。”
二人就手就在扈三娘的眼前比划起来,小的撮指做剑、大的半弯腰以掌代刀,进攻的不顾一切,防守的滴水不漏且绝不反击。
童贯看了一会儿赞道:“太女照前些日子又有进步了。”
扈三娘看着比试正欢的俩人,眉头略略松散开来。这些日子小孩子也被朝堂气氛影响,好像也是闷闷不乐的。但是谁告诉她自己盼着武松回来呢。但看太女抿嘴认真出招的小模样,忍不住放弃了追问。
唉,能让孩子轻松一刻也好。
太女能说那句话也是在崔夫人和李应的娘子她们闲聊的时候听见的。
“虽大都督风瘫在杭州了,但官家允了武都督归京,也是有盼头呢。”
“等武都督到京就好了。官家和太女就有了依靠。”
就连她的师傅、礼部六品的员外郎李清照都抱着她安慰她,“等武都督回京就好了。”
太女对武松印象很深的。她记得父亲对武松的信赖,也记得武松抱着自己的安全感。而这些在父亲重病不能回京,在别人嘴里说出他回来,阿娘和自己就有依靠,让她从心底升起对武都督的期盼和孺慕。
等太女练出蒙蒙细汗了,武松截住她,“太女殿下,今儿够了,改日叔叔再陪你练。”
太女点头,脆生生地笑着道谢,“谢谢叔叔指点。”
扈三娘说道:“武二郎,你唤她琳儿就好。”
武松心花怒放,连声应了,接着对扈三娘扔了一个大雷,“我刚才让人把我的嫁妆抬去庆寿宫了。你放心外面的事情有我呢。”
武松回京的当天,就自己把嫁妆抬去了庆寿宫,震呆了包括女帝在内的所有人。这消息也瞬间传遍了京师。京师汴梁的气氛,没等天黑呢,就又回到了往日的祥和热闹。
裴宣在衙门前看着拎着铁尺和锁链轻松回来的差役,在心里叹道:“这人心啊,还是欺官家是小娘子啊。”
谁也不出头说武松这样进宫了不合礼法。寿王的敕封颁了好几年了,当初为着钦天监测算吉日引发的乱象,还有那几个御史往被贬谪的在黄龙府,往南贬谪的到了钦州,回京遥遥无期。
再说了,就是封了寿王也不是官家娶正夫入赘。挑不挑吉日成礼,是官家给不给武都督做脸面,愿打愿挨,随便人家的事情。
接下来的大朝会,武松拉着太女,站在往日林冲的位置上。花荣站在武松的身后。那武松可不是像林冲的好脾xing,他见谁说话不合心意了,立即就怒目而视,花荣拉了他几次的衣襟,才制止住他,免了他在大朝堂与别人做出呛声。
要叫花荣说,武松是没参加一月前的大朝会,要不然他非得当场捶死几个的。晚间他回去和崔氏念叨,怪不得赵匡胤能篡得周世宗遗留的天下呢。这天下本来是扈三娘打下的,林冲还没死只是病了,就暗潮汹涌了。可想而知当初柴进祖宗活的艰难。
崔氏道:“官家还没给武都督摆酒宴,就这样算了?”
花荣摇头:“大都督病在杭州不能起身,官家那里有心情。武二郎不会在意的,等大都督回来补办好了。”
杭州每日间与京师快马联络,京师安顿下来的消息传到杭州,风瘫不起的林冲轻松下来,落出数日来的第一个微笑。
“我就知道武二郎肯回京师的。”
安道全劝他道:“殿下现在能够安心养病了吧。依着我说不如趁着天气尚可,就回汴梁去吧。”
林冲坚持拒绝,“安太医,我不瞒你,这是我的命数,我不能回京。”
安道全劝过林冲很多次了,从来都是这样的说法。他也不以为意,照例招呼亲卫帮自己给林冲喂yào。
林冲在自己能够安静地躺倒了,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