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把堪舆图都改成大元这一个颜色,那是比唐朝更大更广阔的疆域呢。
林冲看着还是色彩斑斓的堪舆图,心中陡然涌上热流,一种要建功立业的念头充塞了他的心胸肺腑。
“官家,臣愿领兵塞外、金戈铁马,竭力实现官家的愿望。”
扈三娘轻笑,嗔怪的揶揄表情。
“然后呢?大元jiāo给谁呢?”
林冲一愣,他突然意识到对面坐着的、笑颜轻松的帝王是他的未婚妻子,自己是回来完婚的,大元的继承人该出自俩人之间的。
可这话,可这话该是小娘子这么说的么?
林冲的眼睛转到扈三娘衮服上绣的山川日月等图案,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未婚妻子是帝王,而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他从衮服的图案把目光移到扈三娘净如白瓷一般的脸颊,如幽幽不可见地的潭水一般的双眸,对上扈三娘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的眼神,林冲顿觉尴尬地扭头回避扈三娘的视线,把骤然染上红晕的脖颈显露在扈三娘眼前。
扈三娘一笑,放过林冲。
皇帝娶亲史上就甚少,到了女帝娶皇夫,这可是古往今来没有的事情。能参考的就是前朝太子娶亲了。礼部的意思是把太子娶亲的规格再往上提,翻番,是不是就能显示皇夫的尊重了?
柴进也是这么想的,不想林冲的入赘太难看,可到了扈三娘这里被打了回去几次了。这一日就坐在福宁殿的书房里,与各部尚书掰扯。
“柴尚书,一场婚礼你要花近百万两的银子?你问问蒋敬户部那里有没有这么些银子,有没有这个预算?”
柴进笑嘻嘻地说:“去年的金花银,给将士们娶亲之后剩余的几十万,都用来抚恤北伐伤亡的将士了。今年咱们不用再给金国这笔银子,拿来给官家和睿王殿下成亲,岂不是正好。”
公孙胜急急道:“官家,北边还在继续打仗,那火pào每一发pào弹出去都是快十两银子啊。”
蒋敬悠悠补充:“要是有二万发pào弹垫底,北征的将士也能少些伤亡,也是省了抚恤银子。”
“蒋尚书说的是。还是先造二万pào弹更重要。”
扈三娘肯定蒋敬的打算。
柴进也不急,笑眯眯地与蒋敬算账。“还有八十万金花银子呢,剩下这些可以用了吧?”
蒋敬板脸,“柴尚书,那里还有八十万那么多了。为睿王修建寝宫、置备各式礼服等等,已经花去了八万多。户部有帐本、礼部送过抄本、柴夫人那里也有抄本的。”
“那替官家预备的聘礼,大婚当日的酒宴,迎亲时候礼部官员要新制的礼服,宫人的礼服等等,这些呢?蒋尚书。”
柴进与蒋敬在梁山一起做事多年,蒋敬是一个铜板都要算明白的xing子,柴进则是五湖四海皆兄弟、有名气就可以来我家庄子避难的、大手大脚花惯了的人。俩人磨合了多年,为银钱的事儿,早就吵的不想再吵了。
累心,大家都累不起。怎么都是银子不够花,吵架没用,看怎么能商量着各退一步,达成基本愿望吧。
扈三娘低头自顾自批折子,随便柴进和蒋敬在一边商讨,间或扯上公孙胜。这样的事情在梁山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习以为常的,他们三位会讨论出来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的。
李纲手里捧着一叠折子细看,这些是扈三娘发下来要他处理的。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终于慢慢习惯了这几位尚书处理政事的风格。
——向蒋敬要命比要银子容易;
向公孙胜要银子比要火yào容易;
和柴进讲理不如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容易;
和裴宣讲律法,不如让他琢磨怎么把梁山的军律改成适用于天下人。
而五军都督府的兵权这一块,是谁都不能沾手的。军权牢牢握在扈三娘的手里。前宋的宰相虽然被三分了政事权,但是还是能够摸到军权。如今,兵权只有大都督、都督能摸到罢了。
想到军权,李纲想起才回到汴梁的林冲。算得上强势铁血、武功高强的硬汉,居然愿意入赘?
唉,随便他们了。
梁山泊弄出来的怪事也不止这一桩了。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