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巴对一个近卫说:“你去聚义厅报信,就说童太师应了。”然后对另一个小伙子说:“你去打水,把他收拾利索了,好去见大将军。”
孙二娘遗憾地拍拍手,与武松点点头,一边说“可惜了”,一边转身走了出去。
安太医站在门外,屋里的动静听得很清楚,他听见童贯磕牙咬舌地喊“应了”,知道不用自己去干那活剥人皮的勾当,大松了一口气。
孙二娘笑着说:“安太医,剥皮这样的活哪里用你做,我们二龙山的小幺们,都做的好着呢。”
武松让近卫盯着童贯洗漱,耳边是孙二娘在屋外的大声嬉笑。二龙山的小幺何时活剥过人皮了?又在那里信口开河地吓唬人。哼,得找个时间说说张青,让他管管孙二娘的嘴巴,现在不是在二龙山、自己能罩住她的时候了。
童贯才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两个近卫提着食盒进来了。放下食盒后,二人抱拳行礼。
“武头领,大将军说了,让你和童太师一起用早膳。”
武松原是这些近卫的顶头上司,他点点头,把食盒打开。一样的早膳,童贯和武松据案而食。
山下的朝廷大军已经快乱了,主帅在中军大帐被掳走,帐子里外的十来个亲卫、还有两个书记官都昏迷不醒。还是有老道的军卒,战兢兢地说:“这是不是中了迷yào,用凉水泼脸看看?”
御营中点出来的两位将军酆美和毕胜,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冷水泼到脸上,那些人都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将军把其他八位将军都召集到中军帅帐,商议主帅的可能去向。各个心里都是明镜一般,还用说吗?必是被梁山泊的匪徒掳走了。
可只要这么一想,这十员将领就觉得毛骨悚然。能掳了主帅,也能混进军帐取了他们的xing命啊。怪不得朝廷派了几次的征剿大军,军卒人数翻番地加,最后都是被梁山一网打尽了。
可现在该怎么做?群龙无首,说的就是他们了。
可他们的“首”如今坐在聚义厅里,面对扈三娘如坐针毡。童贯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对扈三娘俯首,不然就等着被扒皮,然后还是由“童贯”回京去面对道君皇帝。以梁山泊这些人,来一个荆轲刺秦也是应有之义吧。
扈三娘接下来说的话,那清冷的声音,落去童贯的耳朵里,那意思比荆轲刺秦还狠。
“你回去只管与你的官家实话实说,他防得了三个月防不了三年。他再派军队来围剿梁山,来一次我这就要收割一个皇子的xing命。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带着那九万人马要回到京师,否则就取你的xing命。”
童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所在,他呆呆地看着玄色衣裙的扈三娘,磕磕巴巴地问:“大将军让我带兵回去京师?”
他言外之意,你就不怕我回去军营,就不按照你的要求做?
扈三娘神色平静,“童贯,我这次能捉了你,下次百门火pào都用**弹,一起倾泻到你的中军,别说你有千人的卫队,就是二万的中军将士,你看有没有一个能拿得起刀剑来护着你的?!”
梁山火pào的威力,在童贯的心里留下了沉重的yin影,他知道扈三娘所言非虚。而扈三娘能在守备森严的中军大帐里把他弄上梁山,那要取他的xing命也是易如反掌的。
童贯想明白此节,立即万分诚恳地承诺,“请大将军放心,老夫若现在回去整队,午时就开拔回东京。”
童贯的识时务,让扈三娘略放缓了语气。
“呼延灼那八千人马,也不过是片刻就基本都归了梁山的。你们君臣若不信,可以问问那次侥幸回去东京的漏网者。我不过是看金国虎视眈眈,不想让大宋的军卒在梁山无辜丧命,等到金国入侵的时候,北边缺少了精悍的将士上阵罢了。但要是官家觉得我梁山的将士不足,像呼延将军、关将军那般的,他有多余的要再给我添上一些,来多少我就笑纳多少了。”
童贯点头,“大将军,老夫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官家。”
“童贯,时间有限,半月为期。到时候我若未见到道君皇帝禅位诏书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