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
而朕的祖父摄政王力排众议,宣称朕在离不开曾祖母保护的时候,就住在东宫。
看朕的祖父厉害吧!
——朝堂上所有的大臣对上祖父,就没几个人赢过,这是朕亲眼看到的。
但祖父他既打不过朕的父王,也打不过朕的曾祖母。所以说武功高强与否,是与年龄无关的。
在朕十二岁那年,朕能够在父王的手底下,过了三个照面的时候,曾祖母把朕jiāo给皇祖母照料,她老人家回了荣国公府。
不久以后,父王和母妃也带着弟弟妹妹,搬去公主府了。
偌大的一个皇宫,只剩了朕与皇祖母俩个人。
朕睡在空dàngdàng的乾清宫里,心里想的都是住在东宫时候的事情。在东宫里有曾祖母、有父王、有母妃,有弟弟妹妹,每天吃饭的时候都热热闹闹的。还有祖父也偶尔会在东宫留宿。
皇祖母说那是家的感觉。
朕非常后悔,要是知道曾祖母会离开,朕绝对会在父王跟前藏起来一点儿的。
朕不想住乾清宫,朕要回家,要住东宫。可母妃板起脸好可怕,这话只能与父王说。朕在父王跟前磨了一整天,终于哭得父王点头。母妃在搬回公主府的第三天,又带着弟弟妹妹搬回了东宫。
朝臣弹劾父王的奏折,用曾祖母的话来说,摞起来比父王高。
父王在朝堂上只笑着对御史说:“我这个亲王只陪着儿子住,你们还嫌事多……”
父王尚未说完的话,在祖父的镇压下,没有说出来,但他后来也没有说给朕知道……
唉!
是真想知道父王没说出来的是什么话呢。
(三)
那以后就是祖父和林太傅一武一文来教导朕了。
祖父教给朕的是行军领兵之道,这与父王教导朕的武功是不同的。但是朕与祖父探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兵法都没有用武之地。
朕与祖父在沙盘上演习攻防。当朕把曾祖母做的火器、火pào派上足够的数量后,祖父所有的防守,都如纸张一样地单薄了。
那一瞬间,祖父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曾祖母的那些火器、火pào的厉害,祖父是见识过的。对朕来说,唯一困难的就是怎么能做出足够数量的火器、火pào来。
朕从八岁起,曾祖母就教导朕看奏折,怎么甄别紧急、怎么区分重要,怎么从奏折的表面分析出朝臣遮掩起来的实事真相;如何牵制朝臣、如何对朝臣、尤其是六部九卿这些重臣进行洗脑,诱导他们在一定的思想范畴内考虑政事,诱导他们沿着既定的稳定大景的思路行事。
那几年跟在曾祖母的身边,世界像是另外的模样。
而林太傅的课上说的那些道理,曾祖母说那是为臣之道。故而他讲得再好朕也是听过就算,打不起更多的兴致来。倒是林太傅在晓得曾祖母所说的为臣、为君之道的差异后,用知己知彼这四个字换回朕对功课的热诚。
(四)
朕从十二岁开始临朝观政,十五岁大婚后亲政,朕的婚事都是由皇祖母安排的。
祖父在朕亲政以后,开始慢慢把他手上的权利jiāo给朕和朕的父王,过起半退隐的日子。用曾祖母的话说,“古往今来的摄政王,鲜有好下场的。现在摄政王是你的祖父,他到了该退的时候了,你放手让你祖父退下去,才是为你祖父好、为荣国府好。”
曾祖母离世后,朕与皇祖母商议给曾祖母的追赠谥号。皇祖母沉默了很久才说:“圣人,你曾祖母是大景的功臣,什么样的追赠她都担得起。”
最后朕选定了文烈二字,赠予朕的曾祖母摄政王太后。
祖父和父王都丁忧离开了朝堂,那一年让朕品尝了执政以来,从未有过的艰难。直到父王返回朝堂,朕才得以舒了一口气。
这一年也让朕更深刻地认识到,在过去二十年的光yin里,祖父为自己扛起的都是些什么、祖父为大景又做过了什么。
户部没有了所有拨款都要扣下至少一成的陋习。兵部基本没了吃空饷。工部建立了新的一套施工标准程序。吏部的官员任命、考核、调派也趋向透明化。刑部在祖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