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啊。她这一中午可好?”
“好。太医才看过了。说是过一个时辰再来看看,还要不要施针。”
贾母点头,俩人默默守着沉睡的张氏坐着。
过了一会儿,张家大嫂小声说道:“亲家太太,我这小姑子让您费心了。嫁入荣国府十来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的。也是她在家被宠的过了”
贾母摇头,“哪个做姑娘的在家里,不是被宠着长大的。哪个到婆家不是脱胎换骨了?归根到底还是恩侯宠她宠的过份了,让她失去了长大的机会。瑚儿一天天大起来,过几年儿媳fu、侄媳fu陆陆续续进门,有她难过的日子呢。”
张家大嫂点头。
“可不就是这样的。婆母换了罗嬷嬷过来,就是要提点她的。唉,亲家太太,不怕您笑话,我在小姑子身上花的功夫、用的心,比自己女儿、媳fu都多。我婆婆返乡的时候,拉着我的手直哭,让我好好照顾她。去年春天,隔一天就来一趟府上,每件事掰开揉碎了和她讲……等她明白事儿,我得熬出白头发了。”
“慢慢教导,恩侯以后承爵,她这样没法扛得起一府主母的事儿。”
张家大嫂觉得自家公公做事真的是不地道,太坑亲家了。她不自觉地给贾母赔礼,请贾母费心教导小姑子。
这话贾母笑笑不接茬。张氏啊,让贾赦自己教导去。
到了时辰,太医和郎中、稳婆一起过来,扶脉后,稳婆去查看张氏身下垫的草纸。罗嬷嬷休息了一会儿也过来,她轻轻叫醒张氏,给她喂了鸡汤、白粥。
太医就与贾母商议,“夫人,世子夫人见好,可还要行针?”
“辛苦王太医了,该这么治就怎么治,不要等夜里反复了。”
贾赦过来,他知道行针也是稳婆动手,立即说:“行针。”
晚饭后,贾敬的妻子过来。
“婶娘,张氏如何了?我听着信,怕过来帮不上忙还添乱,就没过来。”
“现在还好。你有心了。”贾敬的妻子把贾瑚和贾珠都拢在东府,没让他俩回来,预备晚上也留了俩孩子在东府睡。
“你回去,帮我看好瑚哥儿和珠哥儿,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贾敬的妻子又问了问女婴,得知放在王氏那里,又过去看看孩子,才回去宁国府。
这一昼夜,几个人带着丫鬟换班守着张氏。行针、灌yào,反复几次,到第二日中午了,太医和郎中才说没什么风险了。贾母厚厚酬谢了太医和稳婆等人,让贾赦送走张家大嫂,她得张罗着翌日的洗三礼。
等张氏满月了,贾母觉得自己要脱了一层皮了。张氏也憔悴不堪,在生死边缘晃dàng了这一回,让她越发地脆弱了。贾母干脆让她做双月子,嘱咐罗嬷嬷好好照料她。
临近新年了,张氏还是风一吹就摆三摆的模样。贾母只能再次给张氏报了病假,免了新年觐见。
腊月的诸多杂事,贾母分派了半数给贾赦去做。贾代善颇有微辞。
“国公爷,这些事情,我自己做了也没什么的。可谁知道老天会让我替张氏干多久。大儿媳fu不能担起内院的事情,老大再不担起来,哪天我撒手了,你是要府里乱成一锅粥?”
贾代善无话可说。
贾赦只能在东宫忙完以后再忙府里的事情。
等得空了,父子坐下来聊天。贾代善心怀愧疚地对贾赦说:“恩侯,张氏这亲事啊,是为父想差了。当初,唉。”
“父亲,儿子如今有二子一女,就莫提当初了。以后给瑚儿选个能持家的媳fu。儿子看母亲的身体尚好,应该是来的及的。就是这几年要辛苦母亲了。”
贾赦到了如今,才真切地体会了岳父说妻子心xing软弱的真正含义。妻子这样立不起来,自己顾了朝廷、东宫的政事,还要顾着府里的事情。原以为府里的事情简单呢……唉,自己是不如父亲有福气,可以全心只顾朝堂的政事,把家事都jiāo托给妻子的。
“那瑚儿的亲事,就让你母亲放手去选了。得在将门勋贵里,挑选个身子骨结实的,能够担起长子媳fu的担子,管家理事的。”
“好,儿子听从父亲和母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