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人,看着就是极要强的人,你低头了,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再不会有什么为难你的。太太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只要你以后多恭敬、孝敬她一点儿,她原来都没有难为你,以后也不会和你过不去的。”
“好,我听嬷嬷的,等世子爷回来就和他说。”
罗嬷嬷打发张氏睡下,叫了值夜的丫头进来守着,吩咐丫鬟张氏起夜的时候,要俩个人搀扶好,有事情就叫自己,都安排妥当了,才去外间炕上睡了。
贾赦踏着月光到府里的校场。偌大的校场,只有零散的几个气死风灯在摇晃。十几个丫鬟婆子,沿着校场门墙站了一排,鸦雀无声。
溶溶月光下,贾赦远远地见母亲仍在练那套剑法。一招一式,一丝不苟。轻灵中夹了一点儿的飘忽,不细看还会以为是力量不够的缘故。
贾母早看到贾赦过来,她懒得停下来理睬他,只按自己对这套剑法的理解,补足这套剑法中衔接呆板的地方。反复多次,始终觉得还是有点差强人意。
等贾母把自己揣摩过的都演练几次后,缓缓收势了,才有丫鬟上前来说:“太太,亥时正了,该回去歇息了。”
“好,回。”
贾赦迎过去,“母亲。”
“老大啊,你站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的,可是有什么事儿?”
贾母上午就发现贾赦是有事儿,只不过他不说,自己也不着急,横竖现在没什么要命的事情会发生的。
“母亲,儿子既往错了。”贾赦顾不得周围还有许多丫鬟婆子了,他怕错过今晚,自己真的没有勇气认错了。
贾赦往路中间一跪,磕了三个头,方才继续说:“母亲,儿子既往不晓事,让母亲受委屈了。”
贾母笑笑,“老大,你快起来。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竟大半夜的说起胡话了。”
贾赦在想不到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愣住了。
“老大啊,你不起来,我可要回去洗漱睡觉了。”
贾母虽是这么说,还是伸手把贾赦扯了起来。
“起来就对了,来来来,一边走一边说给亲娘听听,你做错什么啦。”
贾赦身不由已地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亲娘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他顺从贾母的力道转了方向,往正院走去。
“母亲,儿子做错了很多事儿。”伸头缩头都是避不过的,贾赦只想快快说出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话。
“母亲,儿子不该在张氏初嫁过来,站规矩脚疼的时候,在心里怨恨你搓揉媳fu。”
“嗯。为什么不该呢?”
“这,”贾赦卡壳,憋了一会儿才说:“她脚疼是因为她裹脚的缘故,不是母亲故意针对她。”
“老大啊,张氏哪里站过多少规矩啊。她早晨请安后,就与你妹妹一道读书写字去了。晚饭的时候,你父亲抱怨她在,和你二弟都不好会正院吃饭,她充其量只伺候了几顿中午饭就孕吐。母亲说的可对?”
贾赦汗颜。
“是,母亲说的很对,是儿子那时候孟浪了。”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贾母轻悠悠地问。
“儿子让母亲受委屈。”贾赦突然觉得自己和老二一样笨嘴拙舌了。
“不仅仅是你亲娘委屈了,你破坏了母亲在内宅的权威。新媳fu进门,那个在娘家都是娇娇女,婆婆通过立规矩,让新媳fu明白在婆家和娘家的不同,做小姑娘和做媳fu的不同,才能让新媳fu迅速地、积极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变化,用新身份去思考问题。张氏少了这个环节,你看她现在,是不是还以未嫁姑娘的样子去想事儿、做事的?”
贾赦发现母亲说的很对,他只能点头认同。
“恩侯,国有国规,家有家法,你破坏了这个规矩,你就要承担后果。等她的脚能行走了,她就得接过管家的事情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教导张氏,教导她转换身份去想事、做事。”
“母亲,儿子……”
贾赦张口想说话,“嘘,你先听我说完。”贾母在唇间竖立了食指,示意他先闭嘴。
“恩侯,母亲再问你一句,是什么让你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呢?你想好再说,或许明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