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道你疼,可是你把大爷哭烦了,他走了,你不是还继续疼吗?但不如你收了眼泪,等大爷回来,一起说说别的什么新鲜话,或者下下棋、弹弹琴什么的。”
张氏哭了一会儿,不见贾赦回来,她也就慢慢收了泪。
“罗嬷嬷,大爷是不是厌弃我了?”
“大nǎinǎi,可别说这样的糊涂话。大爷在外头忙了一天了,回家不就是得好好歇歇。谁看着哭脸会比笑脸舒服啊。”
贾赦出了自己的院子,带了长子往校场走,边走边给儿子讲解qiāng法要点。
“瑚儿,为父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贾赦细致讲了一遍。
“父亲,这些儿子都记得,祖父讲过的。”
贾瑚把qiāng法要点讲了一遍。然后紧倒腾几步,赶上贾赦的步伐,仰脸说道:“父亲,祖母每天晚上也到校场练剑法呢。”
贾赦很吃惊,不敢置信地低头问儿子,“你祖母练什么剑法?”
“祖父教的。祖父给祖母预备的是桃木剑,祖母还生气了。”
贾赦在心里笑,这又不是道家用桃木剑做法驱邪的,母亲当然不会喜欢桃木剑了。
“后来呢?”贾赦想听听后来的结果。父亲一向对母亲言听计从的,真的能给母亲换利剑吗?不怕母亲伤到自己啊。
“后来祖父预备了一把没开刃的剑,祖父说怕祖母伤到自己了。父亲,祖父最喜欢的那把短剑,祖父说等祖母生日的时候,给祖母做寿礼的。听说那剑比鱼肠还锋利呢,祖父不给儿子摸的。”
贾瑚在贾赦身边长大,父子感情深厚,有什么事儿都喜欢和贾赦说。那把短剑贾赦是知道,锋利无比。他去西北戍边之前,父亲曾经拿了几把能随身佩戴的剑给他选,他选了另外的长剑。
“那把剑是很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是难得的利刃。你不能无碰,你还小,小心伤到手。”贾赦爱抚地摸摸长子的头发,安慰长子。
“等你长大了,有为父这么高,你可以选择长剑,那些短剑不好用的。”
贾瑚很相信父亲,郑重地点点头,“嗯,我以后要选和父亲一样的长剑。”
贾赦父子俩到了校场,贾赦一眼就看到母亲在月下舞剑。剑招还是父亲教导过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多了一点说不清的东西了。
是更快?未必啊。
贾赦自觉剑招未变,但剑势却有点飘渺到不好扑捉了。他见猎心喜,cāo起身边的长/qiāng,向母亲的剑招里chā了进去。
似慢实快,在一片如银的剑光里,chā进去一簇红缨。
贾母心底哂笑,贾赦这水平,在外人眼里是一等一的,在自己这里真的是不够看的。她略侧身把qiāng尖让过,贾赦就眼看着母亲伸左手抓住了自己的qiāng杆,右手的长剑顺着qiāng杆往下削……
眨眼的功夫,剑光就到了手边。
贾赦想往回缩qiāng已经来不及,他只好悻悻地撒手,一个照面就被母亲夺去了□□,剑尖点到他喉前三分处。
贾赦一愣,贾母轻飘飘把手里的利刃收回,将左手的长/qiāng丢给他
“轻敌了!这要是在战场上,你就没命了。”
贾赦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了,太难堪了有没有?儿子还在一边看着呢。母亲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武功了?
“不服气?再来?”贾母挑衅地逗贾赦。
贾赦抖抖长/qiāng,闷声应道“好”,幻出一片qiāng樱,笼罩住眼前人所有的退路。
然后又被贾母轻松地抓到qiāng杆,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贾瑚看呆了,他大张着嘴巴,祖母好厉害!父亲也很厉害的,原来的时候。
这日以后,贾瑚就不肯跟贾赦一起习武了,早晚他都要跟祖母练习。晚饭也不肯跟贾赦回东院与母亲一起吃。可以说他除了早餐前要给张氏请安、然后去宁府去上课,哪怕回来做功课的时候,都要到祖母的屋子里去做。而晚上回去睡觉,更是要贾母劝了又劝,才肯回自己的院子。
贾赦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叹气,当初妻子舍不得把儿子送到母亲身边。瑚儿是在妻子身边长大了,可又怎样呢?
母亲半招剑势,就把瑚儿拐走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