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是头脑灵光的。不仅仅是读书灵光、做事灵光,重要的是做人也要灵光。你明白吗?”
史氏不懂这些,但她明白丈夫,这时候需要一个听他说话的人。她柔声应着,说道:“妾身等着听夫君细讲呢。”
“东府的敬儿,难得高位啊。他与勋贵在一起,他看不起人家,觉得别人读书不如他;到了清流、靠科举上来的那些人里,他身上是又有爵位的。穷出身的,羡慕的、嫉妒的,自然会排斥他。这个明白吗?”
史氏点头,这些她明白。贾敬不大看得起自家的次子,也就夫君没看出来啦。
“可是那些书香门第、世家大族出来的进士,人家也看不起他啊。”
“为何?”史氏觉得贾敬除了瞧不起自己的次子外,真的是隔壁的好孩子啊。
“嫌弃我们这些凭武功晋身的勋贵粗鄙。”
史氏的眉梢挑起来。夫家、娘家都是勋贵,她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对自己的赞扬、羡慕、恭维、巴结,这四十多年以来,她还真的没遇到过、看不起自己的人。
“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勋贵?”
“凭人家底蕴深厚啊。往上几代,我们都是种田的。腿上的泥巴,还没冲干净呢。”
史氏不甘,可丈夫说的是实情。那些世家大族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与勋贵截然不同的做派来。
贾代善拍拍妻子的手,“不值得一气的。再过五代,荣国公府传承个二三百年以后,也可以说得上是世家大族了。”
史氏展颜一笑,想想也是这个理。
“老爷,传承下去可不容易啊。”
“是啊。东府为了家族传承,让敬儿读书。敬儿的书,是读出来了。可这不理俗事,这不通人情世故,与勋贵处不来,与清流也处不来,你说他这官怎么往上走?”
史氏沉默片刻,“老爷,您说这话的意思……?”
怨不得史氏会多想,自己的次子,读书不如贾敬,俗事他又是从来不肯理会的。莫非这话……老爷是借东府的贾敬说政儿?
“做侍郎、做尚书,做阁臣,哪一步都离不开俗事的。年后,有一批翰林院的学士,考核合格后,就要外放了。你知道放出去,他们做什么?县丞!去做知县的副手,春耕田、夏锄草、秋收割、冬修水利。”
“这……”太让人震惊了!史氏心里想的那些文臣,可都是衣冠楚楚的、文质彬彬的秀气人,如今外放出去,居然要做这样的、庄头的事情?
贾代善没主意史氏的表情,自管自地继续往下说着。
“只有把这些事都做好了,才能从县丞提去做知县,才有升官的可能。不能治理好一县,怎么能治理好一府、一州,怎么能做好侍郎,尚书。你不知道,内阁每日议来论去的,朝堂每日争来吵去的,也就是吃饭——怎么让天下人都吃饱;穿衣——怎么让天下人都穿暖。”
史氏呆愣地看着贾代善,“朝堂是这样的……”
“是啊,所以今春啊,政儿得学学怎么料理俗事了。”
一听这话,史氏就着急,“老爷,政儿明年要回金陵考试,今年哪里还有空儿!”
荣国府与王家的婚事,终于谈妥当了。
不过王翰林让贾政,明年再去参加童生试。
他直接和贾代善说,今年去考童生,十之**得落榜。就是侥幸过了县试,到府试这关,也只有百里一二的机会能过,院试根本是不用奢望的。不如明年,一气过了县试、府试,至于院试在看吧。
史氏听了王翰林这话,气得和贾代善没少嘀咕,说王翰林看不起人。贾代善却让贾政,读书、考试都听他岳家的安排。
“敬儿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成了进士又如何?不通事理,以后也不能执掌一部。你要政儿以后和敬儿一样,没了前程?让他跟着你学学怎么管家,怎么安排庄子的事务,怎么安排铺子的事儿。”
史氏张口结舌,两颊涌上了羞愤,“老爷,政儿是男人,男人学管家,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传出去了,政儿还怎么能出门啊!”
“圣人管的天下事,也就是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