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知道?”
淑慧太妃不以为然地说:“这宫里带长眼的、有耳朵的, 稍微留意一下, 想不知道都难。”
“母妃,就坏在这事儿上了。儿子昨晚想见圣人,结果圣人让太医给老四看伤, 把其他几个罚跪在奉先殿。今儿一早下朝, 儿子就去养心殿等着, 听说圣人因为这事儿, 上书房的师傅们叱责了一顿, 翰林学士都贬官了。”
淑慧太妃这才急起来, “哎呀, 岂不是你舅舅他们, 也都要跟着流放了?”
“是,而且是流放去西南。”
“天。”淑慧太妃叫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瘫倒成一团,顺着椅子往下溜。
“母妃,母妃,赶紧请太医去。”宁亲王正值壮年,动作快,母子距离又近,他上前一步,伸手架住太妃。
“别,别,别请太医。”
淑慧太妃好一会儿,才凝回了精气神儿,眼泪如山间倾流而下的洪水,顷刻间就打湿了手帕。
“我的儿啊,可怜你几个舅舅,从出生就没有挨过什么辛苦,如今却要被惠妃牵连,流放去西南。”
宁亲王也不知怎么安慰母亲好,赵家的事儿,是镇北侯一力担了。因着圣人认定镇北侯戍边,劳苦功高,又不知京中事情,才免了赵家的死罪,给赵家的女眷留了体面。这时候又bào出几个皇子不友爱兄弟的事儿,自己去以敬重礼法为首务的圣人跟前求情,是太难太难求下来了。
“母妃,母妃,是儿子无能。要是儿子……唔……”
淑慧太妃伸手捂住儿子的嘴,“长宁啊,母妃宁可你就这样,好好地活着。咱母子俩都好好地活着,就够了。”
太妃知道自己儿子想说什么,圣人凭何能继位?他出身不如自己的儿子长宁,人也未必比长宁聪明,只是他母妃恰巧过世了。太皇太后能舍了圣人,这样好摆布的皇子,立自己的儿子吗?
“可舅舅们?”宁亲王与舅家的关系甚好,往来也亲密。“母妃,儿子拿这个亲王爵位,去换舅舅们……”
“想都别想。”太妃立即拒绝了儿子。
“你要是敢去圣人面前说,他立即就能把你降为郡王。有你这个亲王外甥,你明天派了心腹人,陪着你舅舅他们去西南吧。帮他们安顿好,每年再多派人,勤走几趟。有你在,你舅舅们,也不会太受罪。”
“是,母妃,儿子这就回去安排。”
“你把赵家的族产都接了吧,或许什么时候大赦,或者圣人又要用到镇北侯了,也许会赦免了他们,允许他们回京呢。”
“母妃,赵家的族产,儿子怕弄不到手。”
“能弄到多少是多少。”淑慧太妃站起身,唤了贴身的心腹,吩咐她拿银票过来。
“这些,你都拿去用。他们要是不回来,你也可以拿那些东西的出息,填补他们。都是好位置的铺子,好出息的庄子。赵家几百年的心血啊。”
“是,母妃,儿子这就出去办。母妃,您是不是请太医来看看?”
“不啦,太后现在扒上圣人了,我要是敢病啊……”
宁亲王心里明白,母妃一直与太后不和,唉!
“母妃您多保重。太后那里,您先放放吧。”
“好,好,去吧,去吧。”
淑慧太妃看着宁亲王走了,眼泪又留了下来。
太子妃刚出月子还没几日呢,圣人的旨意到了东宫,要太子妃接掌宫务。太子把自己去年整理的东宫账目搬过来,把总账、分类明细账建立的方法,记账的要点等等,详详细细地给太子妃讲了一晚上。
“卿卿,宫里的帐乱着呢。你就是去找禁足的德妃、贤妃对账,也对不清楚她们以前记的那流水账。让四司八局按这个做帐的方法,把前面账册的余数,记到新账本上,以后按新法记账。至于他们之前的流水账,都封存了。孤看看怎么找几个老账房,仔细把帐本料理清楚了。”
太子妃跟着太子,学了一晚上的新式记账法。人要是聪明啊,那常常是一点就透的。
“明允,你这法子好。帐本多了一些,可一个总账下,各个分类的明细分账,甚至一物一人一页。这内务府和四司八局,